“你这段时间与憨蛋对战，我一直在看。”小丑语气平淡，看样子他现在是处在清醒阶段，“你进步的很迅速。”

“你清楚你的特长是什么，也在不断尝试着发挥你的特长。这说明你在战斗中是不断思考的。”

“我只是清楚跟憨蛋不能硬碰硬而已。”王平解释道，他相信只要是正常人，在了解了憨蛋可怕的怪力后，都会这么选择。

小丑举起手，示意王平先听他说：“这只是表象。正常情况下，很多人即使是明知道自己与憨蛋无法在力量上抗衡，也会下意识的在某些必要的时候进行抗衡，这是寻找制敌机会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但是你不同，你从不进行任何真正身体上的对抗，在你的潜意识中你就否定了这一选择，所以在很多时候你宁愿放弃到手的进攻机会，也不愿意与敌人正面交锋。”

还想再做解释的王平沉默下来，之前没有注意到，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如此，在与憨蛋的对战中，确实有很多次进攻机会，只是都被王平放弃了。原因很简单，攻击中他自身也会受到伤害。

“我也是权衡利弊后，做出的选择。”

“不要认为在战斗的一瞬间你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权衡利弊得失，那只是你心里最真实的选择，你现在的回想，只是在为你当时为什么那么做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小丑补充了一句，“在你刚刚来马戏团身上的杀气还未散尽的时候，我曾关注过你，你看人的目光从来都是先看脖颈。在你的潜意识中，你认为那里才是一招制敌的关键。”

“你喜欢直接解决问题，一旦无法确定能够一下制服对方，即使是有机会，你也会尽可能的避免身体接触，以最好的状态来等待下一次机会。”

“这并没有什么错，这会让你的进攻充满了威胁性，往往等你进攻的时候，也是战斗结束的时候，就像是一条毒蛇。但这也是你失去了很多机会，一旦遇到强劲的对手，在对敌人没有做到足够的前期伤害的情况下，你的试探可能会无休无止的进行下去。甚至如果对方够聪明，给你几条错误的信息，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只能被迫放弃或者是死亡。”

“你的这种攻击方式更像是一个刺客，而不是战士。”小丑做了总结，结束了对王平的分析，开始提供建议，“我现在有两套方案，一套是继续发扬你的这种习惯，尽可能的增加你一招制敌的能力，让你的最后一次进攻更具威胁性。另一种是部分舍弃你的这种习惯，增加你正面对抗的积极性，这会给你提供更多的杀敌机会。”

“当然，你也可以两者都学，只是这需要时间，短时间内一旦你两者都学习，战斗力不会有明显的增加。而先抓住一点学习，之后改变战斗习惯的时候又会变得非常困难。”

小丑微微低下头，“最重要的是，我不确定我是否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一旦我不在，缺少正确教导的你，很可能会练得不伦不类。”

王平沉默下来，选择这东西其实是很难的，因为两者都没错，但往往两者也都错了。

作为本质上的成年人，他本应该大声说：我两者都要！

但现实可并不是尽如人意的，面对现在的情况，他最正确的选择就是二选一，冲着一个方向发展。

“你可以先回去想想，明天再过来。”小丑建议道。

王平习惯性的左手虚握，大拇指与食指相互搓了搓，用肯定的语气说：“不用，我选择第一套，既然我的习惯如此，那么我想，跟随习惯走才能更快的进步。”

“明智的选择。”小丑打了个响指，直接从床上战起，那敏捷的动作甚至让王平感觉他之前都是在装的，“不过我要提醒你，这样其实是在削弱你正面对抗的能力，这可能会让你往往被人轻松解决。就像高德，等你练到跟他一样的阶段，正面对抗你仍然不会是他的对手，他能轻松解决掉你。”

“但一旦发动偷袭，我也能轻松解决他不是吗？”王平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