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卷:伤别离 第66章:神羽要杀人(下)(1 / 2)蝉鸣之时首页

元福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恶心人,听的萧子妗都有种想打人的冲动,这他娘的也太损了吧?

只是萧子妗很快就笑了起来,真是好怀念呐,当年她和萧瑾辰,还有这个最不像是奴才的元福,三人关系极好,那时候的元福还没有如今这般的注意礼节,他会同他们两个打打闹闹,也能说出一些很损的脏话,简直跟他们二人的亲兄弟似的。

三个小孩那时都没有什么尊卑观念,以为打打闹闹的便是一辈子,萧瑾辰那时还小,但已经开始修行大自在真龙神法了,而他们两个,则是成了娘亲的学生。

每到练武的时候,他们三人便各做各的,萧瑾辰修炼真气,他们两个就在娘亲的监督下练各种基础招式,后来她又有了自己真正的师父,元福也不知为何不再跟着娘亲习武了,萧瑾辰开始憧憬未来。

再后来娘亲便死了,那年她十一岁,在娘亲死后便没日没夜的开始练功,萧瑾辰也成长了不少,开始稳着心态学习那些所谓的帝王心术和治国方略,元福懂了礼节,和他们隔得越来越远,直到成为东宫的大太监,成了密谍司的供奉,就在刚才,他又多出来了一个叫做神羽的身份。

流年,岁月,时光可起可落,就好像只是打了个盹的功夫,他们就长大了,变得知人情,懂世故,知道追逐梦想了。

小时候总盼望长大成人,觉得一切都是新鲜的,可长大后便开始怀念那些少不更事的岁月,觉得那是简单,是纯粹,是值得藏在记忆里怀念一生的日子。

去年十一月的时候,当她听说萧瑾辰逃出宫了,她其实挺高兴的,因为这才像她那个贱兮兮的弟弟该做的事情,他当初便说过想当个江湖客,哪怕只是一两年,想来也是开心的吧。

这种开心和她看到元福损人时的开心是一模一样的,岁月漫长,其中多少辛酸苦辣,但幸好,曾经的我们都还在,没变过。

娘亲曾说过,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这是她萧子妗最喜欢的一句话,娘亲当年总说她没能好好看江湖几年便被困到了那个深宫之中,她说等她老了,一定要好好看看,然而她死了,所以她萧子妗便当了要你管魔头,当了这天下最离经叛道的一位公主,她要替娘好好看一看这江湖。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这份初心从未变过,虽未出走半生,但她还是曾经那个说出自己要以双脚丈量万里河山的天真小姑娘,她没变,他们也没变,真好。

……

却说那被撞飞出去的邪月,这位穿僧衣的杀手并未再意元福的说法,他缓缓揭去面具,竟是个脸色红润的中年男子,配合着这一身扮相,若是走在寻常市井之中,大概也会是个和善的大师吧。

他弯腰提起插在身前有一尺多长的戒尺,轻轻将其掰开,戒尺的玄机终于暴露在元福跟前,原来那竟是两把短刀。

邪月吐了口血水,声音肃穆起来“贫僧法号法相,今日自知难逃一死,只愿神羽大人能给我公平一战的机会?”

元福咧咧嘴,讥讽道“公平一战的机会是留给侠士的,可不是给你这头畜生的,你还知道你是个和尚啊,我以为你都忘了呢,法相,二十年前婆娑城悟禅寺主持高徒,法印和尚的师兄,我说的可对?”

“难得神羽大人对贫僧如此知根知底,幸甚。”

“其实我挺后悔对你知根知底的,真的,你当年本是有望证得菩萨果位的人物,可就在所有人都对你寄予厚望的时候,你却杀了你的师父,随后逃出婆娑城,开始修行你所谓的欢喜禅,先后屠杀千人,都是一些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更将她们所有的精气吸取殆尽,这又岂是真正的欢喜禅,分明是邪魔歪道啊你,你说说,像你这样的人渣,我会不嫌恶心?”

“人渣?这个词,贫僧很喜欢。”

“呵呵,那你还真是没救了啊。”

元福冷哼一声,终于不打算再废话下去了,玄刹剑闪电一般向邪月杀去,元福紧跟其后,在玄刹剑将邪月击飞的一瞬间,高高跃起,随后一脚踩下,竟是要硬生生将其从半空踩入地下,

邪月虽被击飞,但在元福踩中自己的那一刻,皮肤突然干瘪下去,血气滔天,他怒喝一声,在落入地面的瞬间,往右一滚,愣是躲过了元福这致命的一击。

一滚自然是不够的,邪月单手拍地,直接跃起,再加上皮肤干瘪带来的血气,气势居然和元福一般无二,在他胸前,有个吊坠绽放金光。

邪月朗声道“天地伟力,尽入吾身。”

“入吾身,我入你个头啊入。”

元福可不会给他装逼的机会,不管邪月气势如何,上前便是一脚,这一脚用上了竹蝶动的一气浩然定昆仑,真气仿佛炸雷,明明是一脚,却有无尽拳意萦绕。

仅是一下,场面突变,只见那大地龟裂,积雪簌簌,而刚刚还喊着天地伟力,尽入吾身的邪月早已躺在地上,死人一般,元福收回脚,后退一步站在一旁,笑了笑。

“别装死了,你不是说要公平一战吗,起来啊?”

邪月没应,就好像真死了一样,元福作势便要再踩,电光火石之间,躺在地上的邪月突然以一个不合常理的动作挺直身子,手中双刀径直斩向元福的脖子。

元福不慌不忙,伸手就是一指,那双刀便好像被定在了身前一样,年轻太监再度一脚飞起,邪月便如沙包似的又飞了出去,身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骨头几乎碎尽。

踹完这一脚之后,元福伸手将那飞至半空的短刀都吸了过来,将二者缓缓合一,使劲一掷,下一刻,戒尺便自邪月的前胸穿过,竟是将其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