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拿出的这幅画,他一看就知道不值钱,并不是说它是假货,而是喜欢这种古董画的人太少,就算有也出不起价。一千个银元他都觉得可能会有流拍的可能,不过他已经想好,如果流拍就让饭店先拍下来,以后有机会再卖给城里那些附庸风雅的富豪,卖个两三千应该是可以的,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狮子大开口,嘴巴一张就是十万银元。你知道十万银元能买多少食物多少衣服吗?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在生存线上挣扎呢,就算是傻了的有钱人也不会花这么多钱来买一幅不能吃,不能穿的古董画吧!
那经纪呆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说道:“先生,我先跟您说一下我们店的规矩,拍卖物品我们是要收一成佣金的,如果流拍,我们也要收至少一百银元一件手续费。”
言下之意就是让陆林想清楚,如果价格定得过高,一会流拍了,连手续费都会亏掉。
陆林点点头,“行!先拍吧!”
那经纪见陆林主意正,也就没有多说,像这样的人他也见过不少。有些来北极城闯荡的穷小子,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到一两件东西,自以为很值钱,兴冲冲的拿来拍卖,定的价钱很高,殊不知到头来无人问津,亏掉手续费就在这里撒泼耍赖。
再一看两人桌上的酒菜,心里更加笃定了。这两人点的这一桌起码超过两百银元,说不定酒菜钱都得着落在这幅画上面呢。
哼哼,这幅画一会恐怕只能拿来抵酒菜钱和手续费了,顶多再给他们几百银元打发了就是。
见经纪人拿着画走了,木小东才笑道:“你这幅画确实卖不到十万银元,按说你不缺钱啊,卖它干嘛呢?”
他知道陆林跟着商队来北极城的路上都赚了四千多元气石了,折合银元有四百多万,哪里缺钱?
陆林也笑道:“不是无聊吗?卖着玩,说不定有冤大头呢。”其实他心里觉得,如果真的十万银元卖掉了,自己才是冤大头好吧。那幅画,如果在灾变前,肯定是价值连城的。
不过,那些瓶瓶罐罐还能装蜂蜜,算是有点用处。而那些画留着确实没用,还占实验室的空间,拿一幅出来试试水,能收一点是一点。
没一会,一名歌姬咿咿呀呀表演完,那名经纪人果然拿着那幅画上台,展示给众人看,“各位客人,这是一幅灾变前的古画,作者名叫阿芬提,是灾变前有名的大画家。画的内容是灾变前野外的景物,很有研究价值和纪念意义。卖画的先生要价十万银元,每次加价一百银元,请大家踊跃叫价。”
经纪人虽然不喜陆林的贪心,但还是保持专业水准的,自动给这幅画挖掘卖点。
大厅里突然静了一下,然后爆发出轰然大笑,有个身材瘦削,浑身插了很多鸡毛做装饰的汉子站起来大笑问道:“喂!这是哪个神经病卖的?我想问问他是不是昨晚喝了他小娘的洗脚水,现在还晕着,哈哈哈!”
大厅里发出更加猛烈的笑声,有人笑得捂住肚子连腰都直不起来。
陆林眉头一皱,木小东却已经忍耐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就想要怼回去。
台上那名经纪人倒先说话了:“进来我们丽春院吃饭的每一位客人都是平等的,你不能用言语侮辱别的客人,请自重!如果再有下一次,我马上叫人把你赶出去。”语气冰冷,眼睛瞪着那家伙。
看见附近几名跑堂的彪形大汉虎视眈眈,鸡毛汉讪讪的坐下,不再吱声。
大厅里顿时又静了下来,陆林也明白了饭店里为什么要用彪形大汉做跑堂了,如果是一帮小姐姐看场,恐怕那鸡毛汉更要飞起来,而自己这边肯定忍不住,不好好打一架怎么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