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男人静静地躺着,身还插着输液的管子,虽然病情已经平稳了下来,但是脸的苍白和虚弱还没有褪去。
雪梨的心不禁一紧,目光对他的苍白,心口泛淡淡的疼这样的虚弱和苍白的脸色,是伪装不来的。她是医生,他也骗不了她。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她喃喃地开口,伸出葱白的手指,细细地描绘着他的眉眼,心很不是滋味。
他们何必,把自己和对方都弄成这样?
生活,何必如此混乱?
这是恋爱吗?为什么,这么痛呢……
“唉……”她停留了好久,终究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喟叹,转身,离开。
几个八卦的小医生正好在门口站着,看到雪梨出来,马扬起一脸笑意,嬉皮笑脸地和雪梨打着哈哈。
“我去开医嘱。”雪梨嘀咕一声,抬脚越过他们,顺口补充了一声,“通知一下营养科,弄一份肠内营养的流食过来。”
赤明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彼时,雪梨刚下班。
她这一天都在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是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克制住自己往36床跑的冲动,生怕自己一进去,他正好醒来,然后彼此的目光撞。
傍晚交完班,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换回自己的衣服,正想快点离开,却在经过病房的时候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最后看他一眼,没事的吧?
他睡了一年都没有醒过来,不应该怎么巧这个时候醒过来的吧?
思及此,她才鼓起了勇气,推门进去,看向赤明海的病床,正好和他清明的目光相撞……
她一愣,整个人瞬间僵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来啦?”他淡淡地开口,却没有雪梨那么多的尴尬,声音和煦温暖得像是一个老朋友。
“恩。”雪梨应了一声,趴在门框迟疑了半响,才想起来什么似地,连忙开口,“对了,既然你醒了,我去把流食拿过来。”
从营养科拿过来的流食,在雪梨的桌子整整搁置了一天,现在才终于派了用场。
她拿出自己平时打饭的小碗,倒了满满一碗出来,然后重新回了病房,扶着赤明海起来,一口一口地喂他。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动作却配合默契到了极致。
像是一对恩爱的恋人,更像是一对平和的夫妻。
一个生病了,一个照顾。
一个喂饭,一个吃饭。
直到碗底渐空,雪梨还在那边努力再“刮”出一小勺的时候,赤明海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雪梨,能不能,不吃了?”
满满一碗,好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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