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麟微微一笑，道：“可。”

说罢，只见上官麟一身剑意逐渐内敛，似不再有打斗之意。

这时，穆锋抬手道：“不可。少主收了一身剑意，岂不是摆明了说我们不曾交手？”

上官麟听罢，微微颔首，青霜剑意再度缓缓升起。

穆锋道：“请少主教我，楚明昭何许人也？”

上官麟先是上指晴天，再下指黄土，随后缓缓说道：“可知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可知天地之间，才是江湖？”

穆锋摇了摇头。

上官麟：“......”

上官麟道：“天下四大宗，分为道门、佛门、剑宗、玄教，四宗之下，才是江湖各大世家宗门等，你所知道的，是这样吧？”

穆锋道：“正是如此。”

上官麟又道：“那你可知四大宗之间可有高下之分？”

穆锋道：“在下曾听闻，四宗之中，以道门为首......”忽然，穆锋想到眼前男子的身份，急忙道：“在下绝无看轻剑宗之意......”

上官麟挥了挥手，道：“什么有的没的。剑宗不如道门，我心中岂会不知？你所说也不错，四宗之中，道门一家独大，另三宗不入道门。至于差了多少，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多年以前，不知从何处传出这样一个说法，道门取苍天之意，别称‘天宗’、‘天门’等。”

“道门势大，自然引起江湖畏惧，那些年，江湖可谓是风声鹤唳，人人畏道宗如虎。”

“只是后来，道门盛极，便有当时天下有数的顶尖高手，合几大宗门之力，与道门一战，打出的名头就是......”

“地门。”

“后世称之，‘天地之间，才是江湖’。”

“那一战乃是前后五百年最盛大一战，整个江湖几乎全部参与其中，似当今十天显圣那等人物，陨落者亦是数不胜数。”

“只是那一战后，道门不复‘天门’之名，地门亦再无传承。”

“而那楚明昭，便是出自当今的地门了。”

穆锋细细品味上官麟所说，忽的发问道：“少主曾说地门不复传承，可楚明昭又是......”

上官麟白了穆锋一眼，道：“传承不复，名头可还在那儿呢。”

“可我却从未听过有‘地门’一说......”

上官麟道：“你也未曾听过道宗‘天门’一说，不是么？”

穆锋信了。

上官麟继续道：“如今的‘地门’可不比往日，不过是隐在幕后想要操纵局势的一群蛇鼠，不敢抛头露面，阴谋诡计倒是一套一套的。我来江都，就是为了追查‘地门’一事，好巧不巧，查到了楚明昭身上。”

穆锋惊呆了。他曾听说自家楼主出自神秘宗门的传闻，同样对楚明昭的身份有所怀疑，此时听上官麟一说，便知传闻十有八九便是真相，而自己等人，不过是‘地门’的炮灰罢了。

虽是初秋，穆锋只觉手脚冰凉，似在寒冬腊月。

忽然，穆锋觉得额头有冷汗流下。他伸手一擦，却见手中哪里有什么汗，只有一点殷红，引人注目。

上官麟脸色有些苍白，他收回点在穆锋额头的手指，有些虚弱的说道：“穆掌事可有遗言？”

“原来我死了.....”穆锋苦涩问道：“上官少主所言有几分真？”

上官麟道：“九真一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