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利用业余时间吗?”张春风问。
“事实证明我一旦工作就没有业余时间,而且我只能做一件事情。”
“我觉得你可能是给自己偷懒找借口,为什么别人就可以用业余时间做出一些事情呢?”
秦大贺哑口无言,他回答说:“是的,你说对了,我就是在找借口。但我以前是为了生存而活,以后我要为我的梦想活一次。”
“我也不知道以后你会是什么样子,但你想过后果吗?”
“不就是死吗?我现在这样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秦大贺接着说:“你曾经给我提到过‘潜规则’这个词,后来我发现我住的地下室里竟然也有潜规则!在这些‘潜规则’里我发现了我的梦想的价值,我要拯救爱情,拯救某些人堕落的灵魂,也拯救我自己。如果我的灵魂不能上岸,我是什么也干不成的!”
“好吧。”张春风说,“有个律师论坛,里面有很多理想主义者,你要不要去听一下,也许你会碰到知音呢!”
“可以啊,”秦大贺说,“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每周六下午三点,五道口那里。我下周带你去。”
离开张春风家,秦大贺坐地铁回到国家图书馆取他的自行车。在他路过附近的地下通道里,他看到了一个经常在国图里面见到的衣衫褴褛的人靠在墙角打盹。秦大贺想,我会不会以后就是这个下场呢?
他想起鲍伯·迪伦的一首歌:
《只不过一个流浪汉》
有一天我外出走过街角
看到一个老流浪汉,躺在门口
整张脸紧贴在人行道冰冷的地面上
我想他在那儿已待了整晚或者更长
只不过一个流浪汉,但又一个流浪汉走了
没有人留下为他唱哀歌
没有人留下抬他回家
只不过一个流浪汉,但又一个流浪汉走了
报纸做成的毯子盖住他的头颅
路缘石是他的枕头,马路是他的床铺
看一眼他的脸可知他一路走来的艰辛
一拳头的硬币是他乞讨得来的钱
只不过一个流浪汉,但又一个流浪汉走了
没有人留下为他唱哀歌
没有人留下抬他回家
只不过一个流浪汉,但又一个流浪汉走了
一个人看到自己的一生走下坡是否心痛难挨
从地洞抬头看世界
像瘸马一般等候未来
躺在排水沟,无名无姓地离开?
只不过一个流浪汉,但又一个流浪汉走了
没有人留下为他唱哀歌
没有人留下抬他回家
只不过一个流浪汉,但又一个流浪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