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知道的可真不少!”阮琳冷冷一笑。
“岂止如此!我还知道,那朵莲母你已经给这个小子服了。”秀才抬头看看天边。
此时,碧宇澄清,一轮圆月高挂。
书生嘿然一笑,他紧紧盯着阮琳:“此时,想必你全身功力已经散的点滴无存了吧?我很奇怪,你为何不趁功力未消散前杀了我?”
“我也很久没听过这个故事了……很久很久,今日难得有人讲起,那么何不让你讲完呢!”
“难道你不知道我讲这些,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么?”
“我知道,我还知道不只是你,就连他们……”
阮琳看了看地上的两只肉球,眼中闪过一丝丝怜悯:“就连他们,也是在拼命拖延时间。可是那又如何?”
她又看看云谣:“不错,我就是阮琳,他的伤也是我治好的。可是,你们……就凭你们……”
皎洁纯净的月色洒在阮琳脸上,
突然!
她的面容开始变化,那张光滑细腻、丰盈的脸庞仿佛被抽空般迅速干瘪了下去,满头乌黑长发也由青转灰,瞬间变成了银色。
阮琳浑身颤抖着,口中嘶嘶不成声音。
云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被阮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了。
秀才大喝一声:“四象阵法,各据方位。这老妖婆功力尽失,今日不除她,更待何时!”
杀气愈发凌厉,迫得云谣无法呼吸。
阮琳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突然身形一动,鬼魅般向那个秀才飘去。
一双春葱般的纤手,已经变得如鸟爪般极度丑陋。
一双要命的鸟爪,刹那间锁上秀才的咽喉。
秀才脚步向后一滑,挥扇疾挡。一招之间,阵法催动,另外三人分别从不同方位向阵中二人击来。
云谣兀自失魂落魄,一股大力即将撞上他的胸口。
阮琳身形连变几变,瞬间接下了这四人四招。
她厉喝一声:“云谣,拔剑!”
醍醐灌顶。
圈子越缩越小,罡风与杀气愈来愈重。如万斤巨石般压得云谣透不过气来,他满脸是汗,大叫一声:“啊!”
剑起处,就连月亮也失去了光华!
云谣不敢看阮琳,刚才只是一眼,就足以让他怀疑这世上的一切:她,怎么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其实,她原本就这样!
阮琳已经完完全全从一个亭亭少女变成了龙钟老妇。除了她的眼睛……
云谣毕竟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充满疑惑、不解,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同情的一眼。
阮琳厉啸一声,连出四掌。
杀气烟消云散,生死只在一瞬间。
阮琳的后心挨了生意人一拳,双腿被瘸子扫了一棒,书生的扇子插进她的左胸直没入柄,扇尖从后背透出。
死去的却不是她,而是那四个人。
云谣手中的剑早已被击飞,远远的插在一棵大杨树上。
不过,击飞他剑的并不是秀才、也不是癞头,而是阮琳。
阮琳十只弯如鸟喙的指甲犹在滴血,披头散发、神情可怖。
她的手指已经锁上了云谣的咽喉,一张脸扭曲狰狞如地狱爬出的妖魔。
云谣大骇,急运功相抵。
可惜,太迟了,他已被阮琳提得双脚离地。她的手紧紧卡住了他的喉咙,云谣嗓中咯咯作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被她掐得双眼上翻,几近断气。
阮琳从怀中摸出那条心形小金锁挂链,她的眼神落在上面,目光突然转向柔和。
她轻轻将云谣放了下来,云谣拼命咳嗽一阵。
“这条项链是你的吧?”
云谣揉着颈嗓,拼命点点头。
“我也有一条!”
阮琳缓缓从自己的项上取下一条项链——那条金钥匙项链。
阮琳将自己项链上的那枚钥匙对准云谣那条项链上的锁,轻轻一推一扭。
“嗒”的一声,那只小金锁一左一右分成两片,神奇的打开了。
藏在里面的东西,云谣简直做梦也不会想到。
一边一张小像。
一张小像是阮琳,而另外一张竟然是他自己。
阮琳咳嗽两声,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你……你过来,我告诉你……”
云谣拼命摇摇头,又点点头。
阮琳怒道:“怎么?你至今仍不肯听我的话么?”
“好!反正我也活不了了。川哥,咱们一起死了算了!”
她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向云谣扑来。
形如厉鬼。
云谣吓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他跑得很快,一口气就跑下去十几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