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严的事情很快地传遍了军队和幸存者,等到太阳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像是劫后重生一样,仿佛是一直覆盖在头顶的阴霾终于散去,整个世界都变得光亮了起来。
沈宴之站在车子的边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山岚的清晨,风清凉,安静的诡异。
张诚野坐在木屋子的门口,拿着一把军刀不知道在削什么东西,军队的人忙进忙出的准备做早餐。
白石从屋子里出来,然后走到了沈宴之的身边。
“沈老弟打算什么时候离开?!”白石脸上还带着笑,似乎是很开心。
沈宴之抬眼,那一双冷淡的眼非常,好像是那一刻所有虚掩着的东西都在他的眼中一览无遗,仿佛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笑话。
白石的脸色微微一僵,不过他很快地反应过来了,“当然,沈兄弟愿意呆久一点我们自然是乐意的,也幸亏有你,我们这才把罗严给引出来了。”
“你说,事情真的解决了吗?!”沈宴之的手按在的车门上,回眼的刹那,白石竟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当然,罗严已经......”
“白长官听说过南疆么?!”他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在现世中南疆早已消散在历史不复存在了,除了修行一道上的人,估计少有人知道了,“你知道南疆巫族吗?!”
白石僵住。
“南疆巫族,最是擅长养蛊。”沈宴之说道这会儿,眼底的深意莫测,“你说那虫子就这么容易死了?!”
“南疆巫族,我倒是没听说过,不过这虫子还没死么?!”
“白石,母虫呢?!”
白石惊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开口,“母虫?!什么母虫?!”
沈宴之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冷淡,“不是在你身上吗?!”
白石慢慢地瞪大眼睛看他,“沈兄弟,我信你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但这话可不能乱说。”
“昨天碰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沈老大对着这一切早就心知肚明,只要愿意,他的神识能洞察每个人身上的动作。
罗严身上的活跃,刚刚见到白石的时候他身上倒是没什么异常,但是后来他追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味道,蜥蜴小兽对他很惧怕。
“从昨晚我离开屋子到你追上来这段时间内,你已经将母虫从罗严身上移到你自己的身上,罗严的身体强悍,最适合用作母蛊的容器,不会轻易死去,而且根本也没人能怀疑到一个异能者的身上。”
沈宴之的声音顿了顿,“但是我来了,你不知道我的底细,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所以将罗严推了出来,一来是试探我的本事,如果弱的话可以直接作为你下一个养母蛊的躯体,若是强的话罗严已死,那么事情也应该有了一个了结,我很快就会离去。”
“你说,我说的是不是?!”
白石微微往后面退了一步,“那你为什么不救罗严?!”
“因为他是来求解脱的。”罗严是来求解脱的,罗严成了这个样子,依照他现在的本事都已经就不回来了,除了脑子和那一颗心脏,他只剩下一块皮包裹这骨头,虽然不知道白石怎么用这些虫子保持他不死,但是这样子活着,还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