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一入朗中署,首先便把冯唐喝斥一顿,接着前边带路让冯唐跟着往末央宫去。一路上,可谓谆谆教导,不断嘱咐要拣陛下想听的讲,切不可再胡说八道,好不容易才将他的命救回来,万不可再丢了去。
冯唐嘴中发着嗯,跟在后边连连点头,表面上好像一切要遵从张武的办,心里边并不以为然。一直以后,他总看不起张武,以为凭张武的本事最多也就能干个县令,占着郎中令的位置绝对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而且,张武的贪婪也是让他鄙视的,所以想尊敬也尊敬不起来。
入了末央宫,刘恒一人坐在殿上,居高临下,庄严肃穆,一言不发向下打量。
冯唐跪在地上,山呼几声万岁,朝上瞥了一眼。刘恒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向下看。两人一个坐在上边一个跪在下边僵持着,过了盏茶时间,上边刘恒才摆了摆手,让张武退下,然后冰冰了丢了句:“起来吧!”
冯唐讪讪的站起身,朝前走了几步,问道:“不知陛下叫臣来有何事?”
“冯唐啊,冯唐!”刘恒喃喃了两句,深吸一口气打算与对方心平气和的说道说道,可惜语气里的责备仍是没有完全掩饰住:“让朕怎么说你才好?一大把的年纪了,为何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有什么话你就不能在没人的时候跟我讲吗?你让朕的颜面何存?”
“没人的时候我也见不到你?”冯唐在心中暗想,弯腰对着刘恒又行了一礼,推脱道:“臣来自鄙野乡村,哪知道这些规矩,一时触犯了圣怒,还请陛下宽恕!”
与冯唐触犯相比,刘恒心中最烦忧的还是匈奴,前不久的一场战争又死了个都尉,抱着病急乱投医的心态,指了指皇榻下的台阶,让冯唐挨着自己的腿边坐下,又问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朕纵使得到廉颇、李牧这样的名将,也不能用?是你人老糊涂的胡说八道,还是打哪里发现倪端,因此确认朕无法用名将?”
“臣这话并非空口胡说!”冯唐哪能承认自己糊涂乱说,这不是明着告诉对方自己已经老得没用,不能再为陛下效力了?再说,所以要在众人面前冒犯龙颜,为的就是用狠话吸引住刘恒,拿性命换得与刘恒独处的机会,寻机解救魏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