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在高家老三高表仁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高公,路途辛苦,一切可安好?”宇文弼上前问候道。
“高相,你总算来了,你不知宇文那厮。。。”贺若弼不待高颎回话便急咧咧的上前抱怨。
“咳。。咳。。”宇文弼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抱歉,宇文大人,不是说你。。”贺若弼有些尴尬,继续说道,“就是宇文述那厮,媚言惑上,皇帝陛下最近越发的。。。”
“辅伯,慎言!”高颎连忙打断,这个贺若弼简直口无遮拦,竟敢诽谤君上。
“感谢诸位抬爱,今天老夫初来,有些乏了,大家先散了吧,待安定下来,老夫一定摆宴,还望大家海涵。”高颎朝着门口众多前来接风的友人一稽首说道。
随后给了宇文弼一个眼色,便进了府门。
宇文弼会意,拉着贺若弼急急跟了进去,门外众人各自散去,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待到书房坐定。
“辅伯,你就是急性子,吃了那么大亏还不知道收敛收敛,有些话能在那说吗?生怕别人不知道?”高颎看着贺若弼欲言又止,心中有些无奈这个老友的性子。
“高公,你有所不知,那宇文述怂恿陛下北巡,不说北边是否有危险,就是陛下现在出行所费不知几何,极尽奢靡,都是宇文那厮为了哄陛下高兴,这不,之前就通知工部要建造巨帐,准备接待突厥启民可汗。”
贺若弼拿起桌上的茶盏牛饮了一口继续说道,“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营建东都,开凿大运河,造龙舟等等,征发民役几百万,早已不堪负荷,这样继续下去,要出大事啊!”
贺若弼有些痛心疾首。
“真有这么严重?老夫久不问政事,具体缘由你们也清楚。”高颎疑惑的看向宇文弼。宇文弼表情苦涩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贺若弼所言。
“怎会如此?”高颎惊讶的说道。
杨广登基签可一直都是作风简朴、不好声色、礼贤下士、谦恭谨慎的,虽说之前有所耳闻,但他对杨广他还是很看好的,杨广之前对他也比较敬重。
“都是宇文那厮怂恿的。”贺若弼恨恨的说道。
“父亲,内侍传旨。”不待高颎细问,门外高表仁高声喝道。
高颎闻声起身,整了整衣冠,开门迎旨。
“传皇上口谕,明日大朝。着高太常明日上朝议事!”
所谓大朝,凡京司文武职事九品已上皆要前去。
“是,微臣接旨。”高颎恭敬的拜道。
送走内侍,高颎回到书房,贺若弼与宇文弼皆听到传旨,估摸着待会内侍也会到自家传旨,便相继告辞离去。
高颎心中带着疑惑和不安,静待明天朝会。
第二天,寅时,四更,高颎便乘车前往洛阳宫侯朝朝,宫前早已人头攒动。
高颎直入含章殿,按规制,二品以上皆可在含章殿侯朝,也算是给些便利。
殿内已有不少人,三省六部首脑皆在,勋贵也不在少数,三三两两在闲聊着。
不过也分群体,最大的那一波赫然以宇文述为首,围着一大圈人。
一进来,宇文述便已发现。
“高相,一路辛劳,呵呵。”宇文述排开众人前来见礼。
“宇文大人缪称,辛劳谈不上,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会。”昨天贺若弼的话犹在耳边,宇文述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耳闻,面上自然不会多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