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课出去溜达，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何勇瞪着大眼，不停来回走动，如一头暴躁的黑熊。

辅导室，一片死寂。

陈亮等人站在一旁，或看着窗外，或盯着地面，全都紧闭嘴巴。女辅导员也是，埋头工作，假装听不见。

然而，她感冒了，不时得咳嗽两声。

何勇坐下来，咚咚敲着桌子，一会看向窗外，一会看向天花板。约莫半分钟，他的脸皱成菊花，说：

“逃课就逃课，你们能不能别被抓到？”

众人不觉愕然，继而想笑，绷着脸苦苦憋着。但是，何勇拿出几张纸，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学生违规违纪处分决定书！

“你们还不高兴？我才倒霉，跟着你们受处罚！”

何勇看着他们的表情，拍拍椅子，没好气地说，

“行了，拿回去签。这事学校记录在册，以后再犯，毕业证别想要了。”

陈亮等人应了声，各拿一张，转身便要出去。

这时候，何勇叫住众人，严厉地说：“你们的事，别跟任何人说！这不是我说的，是学校下达的命令，闹出去全部开除！”

“嗯嗯，知道了。”

这一次，他们顺利出来，对视着有点无奈有点难过。事情就这么压下去，范梵再也不回来？心有戚戚，他们打个招呼，各自离开了。

寝室在六楼。

陈亮和王镜并排上楼，都抽起烟，没有说话的欲望。同一件事，两个人各有心思。

陈亮想着，尽管不熟悉，还是有些感慨与悲哀。

人，真是脆弱，说没就没了。

他也很愤怒，不说协警一事，单是事件后续就令人作呕。几番追踪，几番推敲，他大致知晓缘由了。

权贵们压下此事，完全因为换届与晋升。吃人奇案，不管破与不破，一旦吸引媒体，他们暂时就别想晋升了。学校方面也是，不想受牵连，生怕影响招生。

救他们？

那是没办法，学生失踪多了，他们怎么掩饰？罗织罪名，办了陈亮等人？不行，好几个学生犯罪，这还不影响学校？

这么一条小新闻，尚且蕴含如此内幕。陈亮不敢想象，网上每天那么多新闻，到底包藏多少肮脏。

寝室到了。

陈亮想了想，脚步一顿，说：“别忘了，我那天说的。”

“什么？”王镜有点懵。

陈亮已经推门进屋，张罗着订饭。没办法，他现在饭量大，一天五顿，顿顿得吃饱。

“咳咳，你们订吧，我没什么胃口。”马文浩脸色苍白，无力地说。

陈亮心里一惊，又是感冒，最近这么多人感冒？平日的话，他也不会注意，感冒发烧太常见了。但是，他才遇过丧尸，对病毒还很敏感。

“最近，很多人感冒？”他看着菜单，假装随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