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陆举陆鹏兄弟二人晨起在村后的树林中练过功夫,土道上,二人一前一后的往东门村里走。
陆举用袖子蹭着额头上的汗珠,问道:“大哥,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
陆鹏叹了口气,道:“大概还能待个七日。”
说着,陆鹏的脸色有些不好,似是悲戚,陆鹏任威武营的牙将,实际上云霄海的心腹。云家的嫡系,他身在军伍之中担着要职,上京城距东门村千里迢迢,下次能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陆举看出了大哥的苦闷,上去搂住大哥的肩膀,嘻笑道:“走!回家见见你弟妹,我今儿个还要带王宝回门儿呢!”
陆举又道:“大哥,你说小弟结婚,你这贺礼……”
兄弟二人勾肩搭背,说笑着回了陆家。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说那日陆举回家,领着王宝堂前拜见过陆父陆母与陆鹏三人,一对新人见过长辈,二人才去了王宝家里,应个回门儿的道理。
王老头百般不理陆举的苦留,坚持要走,这才由陆鹏令于虎骑马送王老头回了平阳县。
时间一晃,便是六日之后。
六日间,东门村村口的军士把持着大荒山的门户,日夜巡逻不许任何人进山。
平阳县的守军几日间不断的增派到东门村,这时村口的营盘已经越拓越大,营盘里足有数百披甲军士,人人神色严肃,每日操练的喊杀声如同炸雷一般。
肃杀之气笼罩群山,山中的飞禽走兽感觉到了杀气,皆伏在洞中不敢冒头。
村民们起初虽是不解,后来也不去管它,只当是军爷们要大肆搜山去寻那遗漏的草原兵卒。
陆鹏在陆家,每日除了练武便是跟陆父陆母安生的呆在一起,在二老膝下奉承以尽孝道。
陆举与王宝二人愈发恩爱,如胶似漆。
这日,东门村村口。
又有一营骑兵策马赶至,这些人一身的甲胄精良不似寻常的制式铠甲,身上隐隐腾着杀气也不似寻常的军士,赫然是久经沙场的百战精锐。
一行人马足有七八十人,村口营盘的守门军士不敢不拦,骑兵们勒马停住,激起了满天扬尘。
守门的小卒问道:“来者何人?”
领头的骑兵也问道:“这里可是东门村?”
“正是!”
“嗯。”
马上的骑兵从怀中请出一卷手谕,高举起来,大喝道:“威武营奉令,接管此处!”
声音洪亮,整坐营盘都听得见。
守军头领乔鲸也听见动静,在几个军士的跟随下,披甲出了大营。
乔鲸接过手谕,这是当朝太尉云老公爷的亲令,仔细查验无误之后,乔鲸问道:
“不知此次统领者是何人?”
马背上的骑士道:“是我威武营的牙骑将军,国朝武勋三品县男。”
说着,那骑士又对身后的众人道:“将军应该就在东门村,去请将军着甲接令!”
“喏!”
几个骑士得令,带着令旗与一套甲胄兵刃,策马进了东门村。
这边陆家一家五口都在家中,王宝与陆母正在厨房里忙活着,陆鹏陆举陪着陆父三人坐在家中的小院里说着闲话。
冯龙于虎二人却不在,不知去了何处。
这时,那几个骑兵到了陆家门口,看见小院里的陆鹏,连忙下马快步进了院子。
陆父陆举不知何意,正要开口说话。
陆鹏起身迎向来人,领头的骑兵捧着手谕,行礼道:
“将军,军情紧急,请将军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