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未停,盛京城却是日趋宁静,好似在聚集着一场大风暴一样。
朝堂之上,萧继看着从西山快马加急的奏折,怒喝一声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
他眼眸一横道“皇亲贵胄岂能由它们空口无凭所污蔑!”
底下单膝跪着的人拱手沉声道“二皇子与谢予在西山起兵谋反,部分忠心陛下的大人已被当场杀害,贼子其心可诛,还请三皇子早做定夺。”
萧继眉眼微皱,满是沉痛之色“二皇兄怎么会?”
其中一位老臣突然站了出来,胡须虽已花白,可身形挺直“老臣不信!”
萧继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淡淡扬起嘴角,沉声问“杨大人可有何高见?”
杨大人抬头看了萧继一眼,直言不讳道“当初陛下让元裔君跟随二皇子一同前去西山处理政务,已是无言告诉诸位大臣,未来晋朝中宫之位的人选乃是二皇子,可二皇子才离盛京城不久,陛下重病,又传来二皇子造反的消息,敢问江山已经唾手可得又怎么会去造反?”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朝堂上的众位大臣都沉浸弄权之术,还有几位还是历经两朝,怎么会看不懂今日的局势是萧继与戚贵妃所致,只是不得已为了保全家族,只能闭口不言。
杨大人从队列中走了出来,环视了周围的人一眼“众位大人寒窗苦读今日能得站在这里,难道就是看到一个妇人和无知小儿毁我晋朝先祖打下的百年基业!”
杨大人已经年逾六十,平日说话断断续续的人,今日却是中气十足,高声责骂祸国之人。
萧继轻笑了一声,衣袂微动,轻声走下台阶,站在杨大人面前道“杨大人此话是说本皇子弑君,残害手足?”
杨大人一心只为晋朝,瞪着一双清明的眼睛道“三皇子自己心里明白,还请殿下尽早收手,切莫等酿下大祸后,才知后。”
一个“悔”字才刚刚张嘴,还未吐露出声,便见一冷剑极快,剑影掠过人的脸上,杨大人脖子上出现了一条血痕,鲜血沿着血痕流了下来。
杨大人僵硬地抬起手,指着萧继想了想嘴,半晌没说出话来,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萧继笑着,阴森道“污蔑皇嗣罪当致死。”
众人静默片刻后,才敢相信这位两朝元老杨大人已经横死在萧继身后侍卫的剑下。
杨沉手中冷剑的剑刃上还沾着温热的鲜血,汇聚在剑尖一点一点滴下,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冷然立在萧继身后。
萧继幽幽转身扫视着在场大臣,目光阴冷,可嘴角却还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丝丝发寒。
而大臣却觉得仿佛一把无形的刀夹在他们的脖子上一瞬便会要了他们的命,背脊爬上一阵刺骨的寒意。
萧继看了杨沉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杨大人虽罪可致死,可到底是两朝元老,怎么能让他横死在大殿上,自己下去领罚。”
杨沉将冷剑收入鞘中,漠然退了下去。
萧继笑着的脸忽然一沉,扯着嘴角开口又道“本来这也是宫中秘闻,不可外传,可如今出了这事,本皇子也不能再瞒下去了。父皇病重,太医已经查清是又贼子下药所致,而偏偏这时随侍父皇的李如玉找不到了……这显然就是萧承他们设下的阴谋!”
容王爷突然走了出来,对着萧继躬身道“臣愿意前往替殿下抓捕逆贼。”
萧继虚扶起容王爷笑道“那本皇子就现在这儿预祝容王爷一举成功。”
说完,他又抬步走向台阶之上的龙椅,看着龙椅眉眼微动却是没有坐下去,而是淡淡转身问“各位大臣还有什么异议?”
杨大人如今尸骨未寒躺在这儿,又有谁还敢多说什么,这般杀伐手段可是比当年陛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继轻蔑地淡淡一笑,突然眼前模糊一瞬,他微微闭眼片刻,眼前又是清明便没有放在心上。
……
朝堂之上的事裴沨并没有机会得以知晓,反而是临清殿守卫增加,殿内肃杀的气氛从四面八方涌入殿中,便是萧瑞这个小孩儿都像是有了感觉,在赵磬瑶怀里啼哭不已。
裴沨只吐血后,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都是强撑着精神与怀鄞她们说话。
有时还会听着听着就闭上眼睛,也不想睡了过去,就像是丢了魂一样,悄无声息的坐着。
怀鄞唤她也不是,不唤她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