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谢天瞬间便迎上了第一个掌印,果然如木槿所言,根本伤不了谢天。而是硬生生的消散在谢天身上。
给人一种被吞噬的感觉。
连窜掌印喷薄而来,却连谢天的衣角都不曾拂动过,连戒律院首座十方,脸色都微微一愣。
“这么牛逼!”
费言瞪大眼睛,看向旁边平静的秦离。秦离却甩给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九戒的第一轮攻击就这样被冰消瓦解,谢天就像是随意的散了个步。
他甚至是走到了九戒面前,将胸口贴上了九戒的掌心。
九戒佛心碎裂,他面色苍白,嘴角抽搐着,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怎么会这样?”
谢天笑道:“因为你自始至终都是在假慈悲。”
留下兀自失神的九戒,谢天将视线转移到十方的身上。
“是不是非得打了小的才会引出老的?”
言下之意就是是不是要打完戒律院首座,鸿天寺的首座才会出现。
此言何等狂妄?
又何等诛心?
但没有人认为他是在吹牛,反而觉得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山门内,几条身影急步而来,一字排开,站在了戒律院首座十方身后。
“般若堂首座。”
“菩提院首座。”
“藏经阁首座。”
来的人竟然全部都是各院首座,唯独不见鸿天寺首座。
“各位大师,这是要打群架?”
谢天微微一笑,说了一句令人忍俊不禁的笑话。
偏偏没有人觉得他这是狂妄的表现。如果真能逼得鸿天寺所有首座群殴一名弱冠之年的修士,那该是多大的荣幸、多牛逼的存在!
“施主何苦苦苦相逼?”
“鸿天寺的确在约束弟子方面有所懈怠,但罪首既以伏法,何以不能息事宁人呢?”
菩提院首座天河大师娓娓而道。
“鸿天寺服软了!”
费言激动的嚎了一嗓子,师傅牛逼,竟然能将听外山在俗世的代言逼到服软。
秦倾却道:“服软有用,你师傅要的是鸿天寺首座换人!”
“对、对、对,师母说得对!”
秦离面上平静,其实心中也是惊讶不已,连费言的称呼都没品出味来。
各院首座齐至,场面胜大空前,跟来看热闹的九州修士更是觉得热血澎湃。
谢天俨然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偶像,修行当如此,才不枉此生。
木槿却没来由的心头一颤,微微移动视线,神识同样开放,果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天熏也察觉到了异样,身体朝周驭言跟前挪了挪。
“陛下,我们该离开了!”
周驭言贵为天子,国师言下之意岂有不知之理,只不过难得有机会给自己的师弟撑撑场面,却要半途而废,心中甚是不甘。
“很棘手吗?”
“情况不明,所以最棘手!”
从出宫,到现在,知道的人不多,却还是被人知晓,周驭言不禁龙颜大怒,御林军是该好好整治了。
此时的谢天,也暗暗的皱了皱眉,现在除了鸿天寺的人,唯一两股强大的气息来自自己那个便宜师兄身边,可这一会儿,却突然多了好几个强大的气息,而且已经对周驭言形成包围之势。
看来,有人按捺不住了,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将当今皇帝永远的留在天外山。
当下,谢天未动声色,对鸿天寺的变相服软并不感冒,而是手指伽蓝寺还未伏诛的首恶,冷声道。
“谁来负责?苦心那个老家伙终究是不肯出来见我是吧?”
戒律院首座终于怒了,佛门修行,也并不是全无火性。
谢天当着九州修士的面,先是杀人、接着败罗汉堂首座,如今又直指鸿天寺首座,如何能忍。
正所谓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
“既然谢施主还是不肯就此做罢,就由老和尚代首座受过,你来吧!”
说罢,跨前一步,身后近千僧兵也齐刷刷的向前一步,齐喝一声”哈”
战意澎湃!
气势如虹,现场不少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这便是为什么连强大的大靖皇朝都会对天外山忌惮三分。
谢天却不为所动,而是笑了。
“鸿天寺这是要准备打仗了吗?”
十方大师轻道一声阿弥陀佛,僧兵这才站立不动,标枪一般笔挺,只有僧袍被风吹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费言站了出来,一挥手臂道:“在场的九州修士,今日若肯助我一臂之力,我禄城费家定不会让他白出力气。”
言下之意是想给师傅拉几个帮手。禄城的修士齐刷刷的喝道:“费公子放心,鸿天寺胆敢放僧兵,我等定不会袖手旁观!”
费言满意的点点头,小跑过来,对谢天道:“师傅,不用担心,弟子在后面掩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