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迷迷糊糊中,亓官听到了外面喧闹的声音,睁开眼金。
一缕金光温柔的洒落在墨席忱的侧脸旁,静美脸庞像坠入人间的精灵,浅浅的呼吸着,亓官不忍打破这一幅静美的画面,生怕他扰乱了这一幅不真切的画。
墨席忱缓缓的抬起眼帘,哑黑的睫毛纤细修长,像小蒲扇一样精致,那琥珀色的眸子迎着光,里面融入了亓官的整个轮廓。
墨席忱一只大手扣上亓官的后脑勺,把他网自己的面前一送,四瓣柔软的双唇紧贴在一起,如电流般的感觉让亓官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起来。
他们问得很忘我,忘记了世界外面的喧杂,沉浸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面,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个人都是彼此珍惜,都是缓和的迎合着对方。
墨席忱愈发加重了吻。
亓官泪花溢满眼眶,哽咽的唔了一声,伸出双臂紧紧搂住身上人的脖子。
“宝贝儿说一句情话好吗?”墨席忱低沉沙哑的声音贴在亓官的脖子,墨席忱身上滚烫的体温让他一颤。
“喜,喜欢你,特别喜欢你,喜欢的你心脏都快要炸开了”
说罢抬头回应身上人的嘴唇,那人很快回应过来。
黏腻的水声,湿滑的舌尖,他紧紧绷着身体,青涩的回应着,抚摸这身上人火热的身躯。
太阳已经离开了了地平线,后面的喇叭声把两个人拉回了现实,亓官已经瘫坐在副驾驶了。
望着那双泪花,唇色饱满的模样,让墨席忱想下车去暴揍一顿那个按喇叭的。
亓官脸上的潮红不用看也知道有多么的羞人,“我们、我们回去吧。”
墨席忱可怜巴巴的望着亓官,眼里都是求不满,那双桃花眼,不笑也含情。
亓官打了个哈欠,“我累了,咱们今天先回去吧。”
“好吧,那你欠我一次。”墨席忱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亓官假装没有听懂,低头整理已经被扯得凌乱的衬衫。
到家后,两个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和衣而睡了,毕竟这个晚上真的是太累了,墨席忱也没有瞎折腾。
“嗡嗡嗡!”
亓官迷糊的拿起手机,上面有六个未接电话,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然后回拨了过去。
小宋的声音慌慌张张的,那边有些吵,听不见,亓官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墨席忱,正睡得酣甜着,于是起身出客厅里接电话了。
“小宋怎么了?”亓官的声音有些慵懒酥酥的味道。
小宋急促的声音传过来,“亓医生,不好了!检验科打来电话,反馈了血样检验结果:那位急诊患者“艾滋、梅毒双阳”,4一种重要免疫细胞只有18个。那边的解释:“该患者已经艾滋病发病了,传染性很强。”
“嗡”亓官的大脑一片空白!
“哐当!”
手机顺着手掌滑落到地上,手机里的小宋在说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
他抬头看着客厅的时钟,已经过去二十个小时了!
他不知怎么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的,扶着墙,看着卧室里还没有醒过来的墨席忱。
他立刻到医院感染科取了阻断药,那是专门防止病毒扩散、感染艾滋病的药物。一般来说,在24小时内采取药物阻断措施、且连续28天用药的情况下,保护率可达100。但陈子阳服药时,距离职业暴露的时间已经过去了20小时,无法保证最大的阻断效果,他立刻“陷入焦虑和恐惧的情绪中”。
“亓医生”感染科的人安慰他,“在检查结果没有出来前,请你不要放弃。”
亓官长长的睫毛上滚动着点点晶莹的泪珠,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黯然失色,眼光是那样的空洞,那样的孤单,一切都是轻轻的静。
“有烟吗?”亓官的声音有些嘶哑沉迷,眼神迷离的望着窗外,却没有了焦点。
“有。”他们掏出了一包烟递给他,亓官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了烟圈,那落寞悲凉并单薄的背影,冷冷清清,让人不敢上前。
亓官觉得上天就是在玩弄他的人生,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他的手机不断的在口袋里震动,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刺激了他的神经。
最终在电话要结束的时候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墨席忱急切的询问他,“为什么不喊我起来,是不是医院又有什么事情了?”
“嗯。”这一声简直是飘出来,轻得几乎听不见。
墨席忱以为他生气了,“对不起,我太担心你了,昨天你已经很累了,我不放心你,我不是拦着你不让你工作。”
“我知道。”亓官越是听着墨席忱的关心,心越是疼得厉害,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声音,让自己变得平静。
“好。”墨席忱在那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生气,“对了,今晚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我都爱吃。”
“好了好了,那你去忙吧。”墨席忱挂了电话,准备出门采购了,亓官经常说他穿得太酷了,太招摇了,那今天就戴个鸭舌帽出去吧。
亓官在卫生间里,努力的挤出笑容,但是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笑得太丑了,要怎么骗过那个笨蛋。
亓官害怕说出实情后墨席忱会“来医院闹”,还是选择了保密。
“如果有感染艾滋病的可能,谁敢和你一起生活,谁敢找你看病?”在他看来,艾滋病是个巨大的污名,在最终检查结果出来前,他不打算向任何人透露。
“亓医生,你想好了?”感染科的主任看着他,虽然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亓官点点头,“嗯,辞职邮件我已经发给院长了,如果有人来找我,你就说我去支医了,请您一定要为我保守秘密,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