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鹰一般扫过白灼,“是你傻,怪得了别人?”
南曜趴在一旁的席子上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亏你还是战王,这点脑子怎么冲锋打仗……哈哈哈。”
看了这一幕,霍渠柔缓了眼尾,对着一脸懵圈的白灼说道:“断肠散,无色无味,何来调味一说?”
什么???
白灼一脸生无可恋,我战王白灼的一世英名难道要毁在他们二人手中了么,不,不是,是早已经毁了,嘤嘤嘤……
霍渠看着二人,笑叹一声,终究还是孩子心性。
方才还在席子上笑得打滚的南曜整理了一番容色,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风霁月,轻咳一声:“你方才叫我南曜。”
明明应该是问句,此时说出来却觉笃定无比。
“口误口误……”
“是吗?全军将士都称我一声‘沈参军’,哥哥称我一声‘曜儿’,而你,为何叫我为‘南曜’,嗯?”
南曜每说一句,便往白灼的方向走上一分,方才还与他嬉笑怒骂的少年转身变了颜色,句句凌厉,眼神阴骘。
白灼舔了舔干涩的唇角,知道已经糊弄不住他了,便抱着必死无疑的决心说道:“天朝德佑一年,昭南送来质子南曜为表忠心,以求与天朝结永世之好,前来长安不久,驿馆走水,质子下落不明……”眼神落在霍渠身上,“而将军你,多次寻找未果后找了一个与南曜无比相像的人假冒他……”
霍渠身躯一震,但多年的上位者形象很快让他冷静了下来,手指一下下的点着茶杯,问道:“如此秘闻,你又是从何得知的,说出去怕是没人会相信。”
白灼眉眼弯弯,似是识破了霍渠的激将法。
霍渠对他这一行为并不意外,他毕竟是胥夷白帝选出的接班人,母妃无强大出身,在宫廷也不受宠,在众多皇子中首先被钦定为太子,一定是有他的的过人之处。
“不如你放我回去,我便告诉你我是如何得知的。”白灼凭空抛出橄榄枝,他霍渠太想接了,可是如此令人摸不透的敌人,难保有诈。
所以……
“不行。”霍渠字字铿锵,看向白灼凌厉道:“放你回去我天朝商贩之命又将如何,我携三千将士讨要说法如今却无功而返我又如何?”
“那恕我爱莫能助,无可奉告!”
南曜起了身,执起手中合拢的扇子刺向白灼,直指咽喉要塞,那扇子,不知暗藏了什么机关一般,扇尖竟有锋利的刀刃,眼见白灼的脖颈渗出了丝丝血迹。
“白灼,我们早与你说过,你来到这里的一切,不是在同你商量,而是在告知你。你知道的太多了,若你不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便只有一个下场……”那下场便是……死。
霍渠和白灼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尤其是白灼,谁能告诉他,往日装的玉树临风、出尘不染的南曜怎么会突然变性了呢!!!
而霍渠想起南曜十年的经历,更多的是心疼。如今他有经天纬地之才,那是经历了多少才能历练出了今日种种。
“那个谁,你放下扇子,我和你谈条件……”白灼注意到南曜方要缓和的神色在听到“条件”一词又沉了几分,忙说道:“当年……当年我才十二岁,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我父王见当时天朝混乱也想要出兵分一杯羹,可谁知凭空出现了一个皇子,搅乱了他的计划,新皇登基后,天朝更是日益强大,我父王不肯安分,便借机想要离间天朝和昭南,于是……你们也知道了,其实你们早就知道这些,我不信你们没查到我父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