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双眼睛所有的情绪收得一干二净，当做没看到那些白毛一样，周章继续躺了下去。

兔子，只有五到十三年的寿命。

成年兔，每年会有两次的换毛。

如果没有仙血，是否连谪仙印记也不会承认她的仙的身份，也不会束缚与她？

如果解除束缚获得自由跟被剥夺身份同等，是否还有人这么选择？

周章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玉帝给她下的谪仙印记没什么问题，是最正常的谪仙印记，作为天地共主，就算气愤周章的一时冒犯，也不会暗地里做这种事情，但是她这里着实是出了问题的。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不觉得自己的伤能够把全身的鲜血流干净，更不觉得一个伤就能带走自己神仙的身份。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天道的惩罚。

这种惩罚是隐形而长期的，不会被人察觉，除了当事人不会有人知道，可是确实是一种防不胜防的东西。

她杀了玄宁分身，而且是恶意杀害，就算他人不知，这一笔账必然记在她头上，要不是她身上还有些功德……

那么，庄华呢？

她见到庄华的时候，他的印记虽然深，却是被破坏，导致他可以再次修炼，他祸害星君就真的没有惩罚吗？

良久，周章悠悠的叹口气。

所谓的规则，只对自愿束缚于规则内的人有效，她不愿意脱离神仙身份，自然会被以神仙身份束缚，而庄华……

他怕是早就不认这天地了。

到了现在，周章不得不思考新的问题，那就是，有人带他上了天界，她的身体真的可以得到恢复？

不过，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她也必须尝试。

她不怕死，毕竟已经死活一次，可是死得毫无价值默默无闻只留李落落一人伤心，这倒是罪过了。

没过多久，张羽从里间出来，看到周章躺在躺椅上，脸上出现一抹温柔的笑容。

“师父在这里等月亮出来吗？”

“还好……”周章答到，“今晚的月亮会格外圆。”

“也许会有太阴星君下凡赐福？”

周章沉默一下。

“不会。”

玉帝让天蓬守着她，不会让她离开广寒宫。

突然心生一阵烦躁，周章甩了甩兔毛，几个跃步回了房间。

张羽：“……”

这又是咋的了？

微微叹口气，张羽将躺椅上所有的兔毛收起，一根不剩。

兔爷脱毛，是他最先发现的，张羽比周章想象中聪明，瞬间就意识到了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在没弄清楚之前，他选择瞒着周章。

这期间也是查了无数的典籍，隐约知道了一点眉目，心里也是越来越沉。

逆天改命什么的，有时候也许……并不是很难。

可是要那人愿意，却是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