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轩:“随她们闹去。”他大儿子都长大了,二儿子也满月了,家里原本弟弟妹妹也多,再来几个他也能够帮忙养活。
这厢韩轩和罗绮年你侬我侬好不亲密,那厢韩母和罗母斗公鸡一样叉腰瞪眼。
罗母:“你这糟老婆娘黑心烂肺,往儿子屋里塞人,巴不得他后院着火家宅不宁,然后一家老小会老家侍弄田地去!”
韩母:“你才黑心烂肺呢,你全家黑心烂肺!”
韩母虽然在家里霸道,要儿女儿媳妇儿全听她的,也喜欢骂人,可是天生笨口拙舌,翻来覆去那几句土话,不然就“拾人牙慧”。
韩母:“你家女儿生孩子少,我老韩家家大业大,我给我家老大寻摸几房妾室咋啦?”
罗母噗嗤笑了:“嫌弃我家二丫生的少,也要你家老大在家哩。若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家二丫肚子一年一大,你家老大敢不敢腰哩!”
劝围架观的小厮丫鬟们笑了:罗老夫人好口才!
韩母气红了脸,指着罗母咒骂:“你家罗二丫就是个不正经的,整天抛头露面,勾搭这个勾搭那个!”
罗母:“呸!你才老不正经!咱清河村哪家老娘给儿子房里塞人的?有钱的外面偷偷睡个瑶姐儿也要被人指点死,莫说养小的了!”
韩母:“我老韩家是村里的可比的嘛?我家老大是威武大将军!三品大员呢!”
罗母大笑:“说你老糊涂你就认了吧。你儿子从三品忠勇将军你记好了,威武大将军另有其人呢。你巴巴的另外认一个儿子,也不晓得你那儿子晓不晓得有你这么一个娘亲!”
韩母:“你,你你,你死皮赖脸住出嫁的女儿家,不要脸!”
罗母:“有本事你住你女儿家去呀?”
这一句话戳到韩母的心窝子咯。她疼韩秀疼到心窝子里,可是韩秀除了回家找补贴,半句话不带孝顺人的。
沟壑纵横的老脸小溪潺潺。
罗母有点手足无措,骂人不揭短。“那个,亲家啊,我不是有意的,甭哭啊。”
韩母洪水开了闸一时半会关不上,吵架又超不过,左右丢脸了,索性哭个够,只把内心的委屈愤懑发泄干净。
罗母:真不经骂啊。她功力半分出不到,她就倒地了,不尽兴!
可是人是她骂哭的,这样放着不好看。
抬头望望天,低头瞧瞧地,斜眼数数树叶子。好伐,没有树叶子给她数,乌漆嘛黑的乌鸦都是不少。韩母在罗母眼里跟乌鸦差不多,怪惹人厌的。
罗母:“别哭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
韩母抽抽噎噎接过罗母递的绣帕,狠狠擤一把鼻涕。
罗母:“唉,你唉,夭寿哟,这样好的绣帕糟蹋的。”
韩母这些年好东西用多的,倒是不在意一两方上好绸缎裁的锦帕,却也不舍得糟蹋东西,拖着浓重的鼻音道:“回头洗干净还你。”
“送你了!”罗母膈应道。
韩母:“我原谅你了。”
罗母:“我们的事翻篇,现在你哭也哭好了,咱们接着先前的话头聊。”
韩母有些怕罗母的战斗力了,支支吾吾道:“刚才不都理明白了,你和我道歉,我原谅你了。”
“嘿!”罗母被韩母的胡搅蛮缠绕晕了,恨不得再戳一戳她的痛处。食指指着韩母的脑门:“管你真糊涂假糊涂,不许往韩轩的房里添人,我然我整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