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琯连连应下,秦淮又拉着淳淳和碧秀,这儿交代了一番那儿叮嘱了些,才不放心地迈出毓秀堂。
“秦贵人可真关心贵人您。”淳淳给阿琯捏捏肩:“贵人就别哭了,这不是奴婢们都在贵人身旁吗?”
“我知道。”阿琯垂下眼睫。
“恕奴婢多嘴,适才贵人可是为什么哭?”淳淳挠挠头。
“我……也没什么,只是忽然忆及丽嫔娘娘,心里一时难受罢了。”阿琯随意便搪塞了过去。
“丽嫔娘娘?也是……贵人也莫再伤心了,皇嗣最要紧,若不然皇上今日还那样在意贵人呢!”淳淳又换了笑,羞答答道。
这话却正好戳了阿琯的痛处。
她别过脸:“时候不早了,快歇了吧。”
淳淳还不知自己是说错了话:“贵人今日这么早便歇了?这不还没用晚膳吗?”
“不了,我没什么胃口。”阿琯淡淡道,脸色却不大好。
“那贵人先歇着,奴婢让小厨房那儿先备着,贵人有胃口了,我再给贵人端来。”淳淳见阿琯心事重重,也不再多言,退了出去。
这偌大的寝殿里又只剩她一人了。
也并非她一人,她还有腹中的孩子。
也许再过些日子,再过好几月,这孩子也不是她的了。
阿琯阖了眸,有泪淌在丝枕上,不觉间竟睡着了,再有些意识地清醒过来,却是辰时了。四下里却是难得的静。
淳淳和并未同往常一样听见动静就巴巴儿地跑来伺候她,碧秀也未候在一旁。阿琯隐隐有些不安,她试探着轻唤:“淳淳?”
无人应答。
阿琯慌了神,踉跄着推开门,环顾四下里,竟空无一人,连结露的霜叶被风轻掠过的声儿都能清清楚楚地传入阿琯耳中。
她的脚步声在一片沉寂中显得重极了。
“嘎吱——”阿琯推开毓秀堂的门,门外匆匆过了几个宫婢,阿琯拦下她们:“宫里可是发生了何事?”
“宋贵人……”那些个宫女似是被吓得不轻:“您……您怎么出来了?”
“我这宫里倒是一个人都不在了,我总得出来寻个人服侍着我吧?”阿琯觉得好笑,话里藏话。
为首的宫女焦灼地瞧了身旁两个垂下头的,暗暗地低骂了两声:“说还是不说啊?”
谁知那另两个宫女实在是胆怯,直直地往后缩了缩:“要说也是你来说。”
阿琯既是心下有了数:“说。”
“贵人…这…这可不是奴婢们有意的…听说您与那秦贵人交好,这事儿啊也没敢告诉您,您毕竟还怀着皇嗣呢不是…”前头的那个丫鬟赔着笑,拐弯抹角却不直截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