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阿琯迷迷糊糊地翻了身起来,身旁却没有了慕予的身影。
“贵人您醒啦?”淳淳抬手掀开床帘。
“嗯......皇上...”阿琯往四周打量着。
“皇上一早便上朝去了,还特意吩咐奴婢让您多睡会儿。”淳淳颊边尽带着笑。
“也是...”阿琯走下床榻,坐到镜台前。
“奴婢去给娘娘打水。”碧秀在一旁规规矩矩地候着。
“你去吧。”阿琯用手指绕绕青丝。
“今日小主要去给皇后请安,可得打扮得好看些。”淳淳一面给阿琯梳头,一面拿起一只鸳鸯步摇在阿琯髻前比划着。
“不了,打扮得素些,就不要这些了。”阿琯将奁盒合上:“你给我绾上那对双蝶银钗就行了。”
“这也太素了点儿。”淳淳嘟囔着,不情不愿地搁下手中的步摇。
“就这样,挺好的。”阿琯往手上搽了些香粉。
“哪儿好了,虽然贵人生得好看,但也...”淳淳欲言又止。
“我戴不惯那些。”阿琯轻笑。
“贵人,水打来了。”碧秀迈进门,将铜盆置在檀木架上,把水里的丝帕拧干了水递给阿琯,阿琯接过,细细地擦了擦脸。
“好了,也差不多是时候去请安了。”阿琯起身。
“是了,贵人是才封的,所以是要晚一个时辰去单独请安的。”碧秀跟在阿琯身后:“现下这时间倒也是差不多了。”
“秦姐姐呢?”阿琯想起昨夜岚玉居亮的灯火,竟有些不好受。
“秦贵人适前来找过贵人,不过贵人睡得沉,也便没打扰贵人,应该是提早去了,恐怕都已回来了。”淳淳歪着头回想道。
“那我可得快些了。”阿琯有些急。
“贵人有了身孕,自然是不必担忧。”淳淳笑笑。
“哪儿行啊。”阿琯摇头,纳兰氏本就看不惯她,她若是不收敛些,不能对人低眉颔首些,只怕是腹中的孩子都保不住。
阿琯赶着去了凤盈殿,纳兰氏卧在椅上,阖了眸。
听见阿琯抬手掀开珠帘的声儿,纳兰氏才抬眸:“来了?”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阿琯半跪下身。
“本宫倒不知你这么好的本事,上次见本宫你嘴里还自称奴婢。”纳兰氏冷冷道。
“嫔妾哪儿有什么本事。”阿琯低头。
“你若是没那个本事,怎么能让皇上把你封为贵人?你这腹中,怎么能有皇上的子嗣?”纳兰氏抬了声。
“这不过是皇上的旨意,既是君意,嫔妾是万万不敢揣度的。”阿琯答得不卑不亢。
“好一个不敢揣度,你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纳兰氏长眉一横。
“嫔妾不敢。”阿琯倒也不跟纳兰氏硬碰硬,她可是有两条命在身上。
“你不敢?本宫可以为你胆子大得很!”纳兰氏拂袖,行至阿琯身前。
阿琯抬眼直对着纳兰氏的眸光:“嫔妾还要依仗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