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躺着,两个呼吸便睡着了。原本平静的湖水忽然翻起浪,忽然一个大浪卷走了李铁柱,也冲垮了几座刚修好的河堤。——————————————
“岂有此理,刚修好的河堤就被冲垮了!还百年一遇的洪水,这个季节大雨都还没下呢!一个个拿朕当傻子糊弄!”御书房里的皇帝怒火中烧,瞬时扔掉了那份奏章,摔碎了几个茶杯,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这哪是什么天灾,分明是人祸!”
一旁的小安子瑟瑟发抖地跪着,心道这次河工银数不少,随便摊点就是好大一笔,河堤也照样能修好,这帮人怎么就这么贪得无厌呢,不知收敛,这下出了事,不知连累多少,唉!
宁亲王府,大皇子于书房中与众幕僚商议着,“这是个好机会,本王已入朝多年,始终没能做什么,不得器重,虽是无嫡立长,可父皇正是春秋鼎盛,不会那么早立太子。
“若等其他皇弟长大立功,那本王的处境愈发难堪了,这次河工案本王要定要讨到钦差的身份,整治官场,让父皇另眼相看。”
梅寒宫里,梅妃对四皇子说到:“真是可惜了你还小,否则这河工案是个立功的机会。”四皇子并不担忧,只说:“母妃也说我还小,将来机会有的是,只是不要便宜了大皇兄,舅舅那边钦差有把握么?”梅妃皱眉:“怕是难。”
“这次事大,官场不知多少牵连,父皇定会派一位皇子去坐镇,有能力年龄合适的只有大皇兄了,又给了他立功的机会了,案子是不好办,可功劳也大啊,我也私下查过,渝州那边与大皇兄牵扯不大,他也没什么顾忌。”高婷有些气闷,她一个公主,确实很难有作为。
琼华没有接话,她像一个真正的小女孩一样当着秋千,很是欢快。“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喂!”一旁伺候的采竹也着急,“采薇姑娘,你先下来说句话吧。”
她知道采薇名字里有“采”,却不似她这般真的是丫鬟,她不敢不敬,只能劝。琼华停了下来,笑着说:“这回你可是真着急错了。你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没有雨,哪儿来的洪,只有凭空而来的不停的大浪,听说还有农夫离岸有些远了却一个大浪被卷进去,这不是天灾,有没有人祸不知,但一定有妖祸。
“渝州靠西,与大周之间是混乱地带相隔,周燕之间有商人使臣来往都走过那里,那里有妖魔有神仙,他们定见过,只是不外传罢了。”
琼华有些兴奋,悠闲日子过久了也是无趣的紧,出去转转捞一架打也好。“你想个办法,我们我们要去渝州。”高婷对这个情况很惊讶也很担忧,但要去……还真是个麻烦问题。
西城刘府,礼部尚书刘密心忧不已,自己的儿子刘天赐正是渝水边的承安县县令,他既担忧儿子会不会有危险,听说渝水的浪古怪得很,又担心他卷入河工案会不会出事,他信自己儿子不是那等糊涂人,可别人不信,或者不用信,他焦急地走来走去。
这时刘夫人开口:“这案子定了是大皇子负责,你不如去投诚,那个皇后女儿生不出太子,我们也得找依靠,还有皇后的身份……”“不行!想都不要想。”
他知道了夫人的意思,以皇后身世相要挟,让她助大皇子继位,这样去投诚,能保儿子,也能不再守着秘密担惊受怕下去。他不能,他知道自己不是真君子,也无甚大才,若是一点坚守都没有了,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价值。
南城刘府,刘焓城向父亲行了礼,然后说道:“爹,儿子想去渝水,河工的事是我献的策,我必须去看看,为这一方的黎民。”刘羡沉吟片刻,又抿了口茶,道:“这不是简单的人祸,更不只是天灾,艰险万分呐!”
刘家也是百年传承,自秦起就知道很多,知道很多常人没见过都以为只是传说的东西都是事实,族里更是有行走燕周的行商。
刘羡虽担忧却也不知具体情况,又想他刘氏一族一向以天下为己任,自然也应首当其冲,“你去吧,护身符一定随身带着,家里的侍卫尤其是木然一定带上,他能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