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盈的脸色一变,听见令牌内沙沙作响,声音极其的细微鬼祟,知道僰三妹又在使诈,赶紧喊了一声,提醒杨根宝这令牌有鬼。
杨根宝退了一步用杖箫挡开,顿时撞折了令牌的一角,弹在空中滚了好几圈后落回到僰三妹的手里,同时从里面爬出来一只体型较小的水蜘蛛,通身的花色鲜艳发亮,跳在僰三妹的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迅速上树逃走。
片刻,僰三妹的脸变成如墨汁一般的黑,在恍恍惚惚的火光里,很难分辨出清晰的五官来,样子十分的可怖。
“你,你好阴险……”大鼻涕惊得毛发倒竖,龟儿子的,这花蜘蛛的毒性也太厉害了吧,连粽子婆都会中毒?自己要是被花蜘蛛咬到了,估计死个一百回都不够。
僰三妹捂着脸艰难地哼了哼,没想到杨根宝这么警觉,弄得自己反倒被花蜘蛛咬伤,身体哆哆嗦嗦地颤栗了一阵,勉强将令牌咬下一块,咀嚼后吞下,脸上的黑色才开始慢慢退去。
“大个子,我们赶快走,完了就来不极了……”
杨根宝一口内力全提在了杖尖上,正担心僰三妹会发飙报复,手心已经捏出了汗,不料,刚刚缓过气来的僰三妹却催促几人快走,一时有些大惑不解,会不会又是个坑?
“大个子,刚才是误会了……现在我没时间解释,知道吗?”
误会?如果说被花蜘蛛咬了一口叫误会,那这个误会岂不是太大了?
僰三妹见杨根宝与众人仍然在质疑不相信自己,只得顿了顿道:“刚才咬我的蜘蛛叫花七蛛,身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俱全,是水蜘蛛里面的蜘蛛王,每一万个水蜘蛛里面才会产生一只蜘蛛王,所以又叫花万蛛……”
“花万蛛?”
杨根宝与众人互相对了一眼,都知道这事情有点严重了,弄得不好是闯了大祸,胡老倌咳嗽一声道:“僰家姐姐,花万蛛我倒是听说过,中了这东西的毒是无解的,可是很奇怪,你为什么没事,能解释一下吗?”
“解释,你要我解释吗?”
僰三妹摇了摇头:“一,我们僰人擅长养蛛,二嘛?僰族是非人非鬼,介于阴阳两界之间,所以这种毒不会致命,而且我们的棺木是可以解毒的。”
说罢,僰三妹回头指了指背后的树干,明显开始感到不安,刚才熄灭的亮光又一盏一盏地出现在悬棺上,绿莹莹地挤在一起缓缓地开始蠕动,密密麻麻看起来十分的瘆人。
僰三妹看了众人一眼道:“你们还不肯信我吗?花七蛛已经唤醒它们了,我刚才中了七蛛的毒,所以它们不会再听我的口令了,再不走就走不成了。”
芳盈打了一个激灵,隐隐约约已经听见水蜘蛛的挪动声在加快,并且在斯斯啦啦地交换语言,有的正开始爬下悬棺,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僰三妹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