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汐呢?”
晓汐就是那美丽婢女的名字,姓氏不知道,魏寒问过,但是没有,就叫晓汐。
陈令铭回道:“汐姑娘熬完药之后出去买食材了,说公子受风寒后有些厌食,需要开胃。”
什么买食材,去向上汇报还差不多。
虽然每次的理由都合情合理,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有默契在,不会点破。
魏寒疑惑:“以前十来天出去一趟,近几次都是五六天,到底怎么回事?”
陈令铭笑笑,不说话。
魏寒耸耸肩,无聊地看着天空。
陈令铭见状,先是左右看了一番,然后细声道:“咱岐国今年又是丰年,而且就在不久前,祸乱北方数年的三大寇被连根拔起。”
原来是这样。
岐国回气,越国自然要防备,质子是重中之重,若是偷摸溜走了,那岐国就再无顾忌,说不定很快就会重启战斗,收复旧土。
所以晓汐向上汇报的次数才会变频繁。
然而质子却是假冒的,岐国若是想开战,根本无需顾忌。
魏寒暗自叹气。
陈令铭见魏寒神情黯淡,主动提出要帮忙:“公子找汐姑娘何事,不妨说出来,属下定然替公子办妥。”
其实他挺佩服魏寒的,野小子一个,假扮萧伯敬这些年,像模像样的,从没露馅。
岐帝子嗣单薄,若当年真让天资过人的伯敬公子来越当质子,先不说安全问题,习文习武的黄金几年肯定会被浪费。
魏寒兴致寥寥:“你办不到,你又不是美女。”
陈令铭闻言猥琐一笑,接着肃容道:“公子,您还染着风寒呢,而且汐姑娘毕竟是越国方面特意派过来的,身份特殊……”
魏寒没好气打断:“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想找她聊天而已,顺便养养眼。”
身份特殊个锤子。
还不是卓老怪的暗令禁止。
说什么女人是天生的探子,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就魏寒这点道行,若是沉迷进去,别说冒牌质子的事情,恐怕连几岁尿床都会向她交代的清清楚楚。
陈令铭提议:“公子,要不这样,等您好些的时候,属下陪您去东街的丽春院好好逛逛,提前预定包厢也行,那里新来了几位姑娘很不错的,当然,比那老鸨还是差了不少的。”
魏寒略感无语,挥挥手:“你下去歇着吧!”
陈令铭点头:“那公子好好休息。对了,还做噩梦吗,要不要再找大夫瞧瞧?”
魏寒想了想:“噩梦倒是没什么,你有没有听说过……算了,你还是下去吧!”
穿越,说出来谁信?
找个神棍来都掰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令铭见魏寒欲言又止,以为他只是心乱,没有追问,拱手退下。
魏寒叫住:“等等,我祖母的信呢,晚好几天了吧?”
陈令铭解释:“大雪封路。”
魏寒听的心中烦躁不已。
每个月有一封祖母的亲笔信,看完就得烧掉,却是他唯一的安慰,要不然这个质子真当不下去,比蹲大牢好不到哪里去。
信中当然不会有什么特殊内容,家里长短、身体情况等,但是祖母会在信中打暗语,踩七格,一封信下来,能有一两句话。
祖母经常会以暗语嘱他想办法逃走,还说不要担心老婆子,没几年好活头。
她这么说是有理由的。
因为魏寒所面临的局面相当危险,随时有性命之忧。
他曾细细分析过自己的处境。
越国应该不会随便杀他,意在腐蚀和监视,但也不能放心警惕,因为越国不乏激进分子,想要用战争来稳固和提升地位。
还要担心岐或越的敌邦,不言而喻,若是他这岐质子死在越国,就算不是越国动手的,也脱不了干系。
最需担心的是卓老怪等人,一旦岐国准备完毕,他们很有可能会偷摸弄死他这冒牌货,把锅丢给越国,然后岐国借机出兵南进,不仅师出有名,还能激出哀兵。
他不是没想过退路,可惜没什么好办法,被看的太紧了,他胆子小,还没武功。
如今三大寇都被搞定了,想必岐国很快就会开始准备南进事宜。
岐人好战,举世皆知。
唉!
陈令铭见魏寒眉头紧锁,安慰道:“公子请放心,信件过几天应该就能到。”
魏寒收慑心神,轻轻嗯了一声。
待陈令铭退下后,他默默为祖母祈祷一番,撑起窗户,费力爬到走廊上,好好的门不走,他偏偏喜欢爬窗户。
“萧兄,萧兄,伯敬兄……”熟悉又猥琐的声音自大厅传来。
魏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越国那帮公子哥,真是兢兢业业,整天吃饱了没事干就知道请客,大雪天都不消停,我伯敬公子都这副怂样了,还要劳烦你们来腐蚀?
若不是在宴席上喝了毒酒,我会突然倒在雪地里口吐白沫,然后躺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