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义云挂了电话，悄悄走到没人注意的楼道里，狠狠骂了几句脏话。

“孔队，你快来，出事了！”

原本在楼上陪秦谅的冯威突然打开门冲着楼下大喊。

孔义云跑上楼，看见秦谅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似乎是某种急病发作了。

“快叫救护车。“

孔义云一面检查秦谅状况，做一些简单的防止他咬到自己的舌头的措施，一面让冯威去叫救护车。

一抬头，他就看见，蹲坐在秦谅书桌上的虎头似乎对于此事熟视无睹，依旧在舔舐整理着自己的毛发。

难道说，它看到的状况和自己看到的并不一样吗？

孔义云脑子中闪过很多与猫相关的灵异传说，但他立刻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赶了出去：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东西。

秦谅被送到医院，医生没能找到他突然抽搐昏迷的原因，但还是想办法让他停了下来，但他暂时得留在加护病房里密切观察病情进展。

得知消息的王大荣怒气冲冲地到医院里来兴师问罪，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孔义云并不陌生的人，梦境研究所的所长顾中方。孔义云被停职和他有莫大的关系，他一见孔义云，就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孔队长真是又搞砸什么事情了？”

孔义云并没有接他的茬，现在不是和他产生冲突的时候，他就像没听到顾中方的话一样，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希望他能够挺过来。”

顾中方把手放在秦谅病房的玻璃窗上，表情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期待。就像病房里躺着的不是病重的秦谅，而是顾中方即将生产的老婆一样。这让孔义云对于他以及所谓的梦境研究所的怀疑又增加了几分。

“小谅，小谅！”

秦谅的父亲秦志达从外面跑了进来，看起来非常惊慌，不停地呼唤着秦谅的名字。孔义云并没有见过秦志达，但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和秦谅口中的父亲并不像，至少不像是个没有责任感到会抛妻弃子的人。

“医生说他已经暂时稳定了，但还要进一步观察和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出于职业责任感，孔义云向他说明了秦谅的状况。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志达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走到秦谅病房的窗子边，也盯着里面，露出了那种和顾中方一样不似担心反似期待的表情来。

“秦师兄，好久不见啊。”

一旁的顾中方向秦志达点头致意。

“……中方啊，是好久没有见过了。”

秦志达似乎对于顾中方的出现有点不舒服，他借口要和医生沟通秦谅的病情，含糊地和顾中方打过招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