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冯镗挑眉看向他。
李淮说:“冉公子非要出去找您,小人不敢阻拦,就派了两个得用的人跟着去了。”
“胡闹!”冯镗斥了他一句,朝着住处走过去。
没有人敢跟在他后面惹人心烦,各自散开,给自己找事情做去了。
冉清流回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透了,他脸上带着一路的风尘,眉头紧锁着进来。
李淮见了他就连忙叫住他,“冉公子!”
“怎么了?”冉清流回过头来,即便心情不好,他待人处事,总归还是做不到率先不讲礼貌。
李淮说:“冯爷回来了,在后面院子里!看着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饭还没吃。”
冉清流只听了前半句,拔腿就跑。
房门咣的一声被撞开,冯镗躺在床上,伤口已经自己上了药,本来都迷糊过去了,半梦半醒间,被冉清流这一下子惊醒了。
“跑什么?”冯镗嘟囔了一句。
冉清流猛扑过来,死死压在冯镗身上。
冯镗疼得呻吟出声,冷汗霎时间冒出来。
冉清流惊得连忙起身,看向冯镗,“您……您怎么了?”
冯镗强忍住伤口被压至重新绽裂的剧烈疼痛,笑着安慰冉清流,“没事儿,没事儿,有点儿累了。”
胸前温热的液体从纱布之下慢慢的溢出来,却瞬间打碎了他的避重就轻。
冉清流眼眶一红,眼泪紧随其后落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冯镗上身的白色中衣,里面触目惊心的包扎让他甚至有些眩晕的感觉。
冯镗看不过眼,连忙安慰他,“我这不好好的吗?哭什么?再说了,你看我伤成这样,要哭也该我哭才对啊!你哭什么?行了行了,我又没什么大事儿,别哭了,好不好?”
冉清流在冯镗的劝慰下慢慢止住了哭声,执拗的闭紧嘴巴,不肯说话了。自去找了伤药过来,尽量轻之又轻的揭开被血浸透了的纱布,底下的鞭伤暴露在眼中,他鼻端一酸,却还是强自把泪逼了回去。
冉清流尽量轻之又轻的给冯镗重新上药包扎,比起冯镗先前自己弄得,到底是要细致不少。冯镗烟头长长地呼出口气,嘟囔道:“这伤倒是不白挨,终于让我揪着冯兆先的弱点了。有了这一折,日后办什么事情都顺畅。哎,对了,桌上有一幅字,你拿去找个刻匾额的店铺,给我好生刻出来。那可是府尊大人的墨宝,你且小心着点儿!别弄坏了,知道不?”
冯镗说到这儿,冉清流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冯镗不禁一愣,转头看向冉清流。只见他嘟着嘴,低着头,很不开心的模样。
冯镗忍不住一笑,“你这又是怎么了?嗯?谁欺负我们冉公子了?说,是谁?看你小师叔怎么收拾他!”
冉清流不接他的玩笑话,带着哭腔低声说:“您能照看好自己吗?什么东西值得您拿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