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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春天就是这样,风像个醉啦的汉子,嘶吼着咆哮着,推搡着花草树木拍打着高墙矮院。街上烟尘横飞,屋内窗棂呜咽,由早至晚不眠不休,一直要到花浅红,草嫩绿才算是发了脾气。

“铛铛……铛铛……“。

学校敲钟老郑又敲响了学校的破铁钟,我没有冤枉它,那铁钟确实是破的,它豁掉了一块,就像人碰掉了门牙。由于在树杈上挂的久了,受了多年的风吹日晒,黑的像一只大秤砣,只不过是能响罢了。

我家离学校太近了,近到踩着上课钟声都不会迟,还能稳稳地坐在板凳上等老师。

出了门的胡同,一定是干净整洁的,只有扫帚细细扫过的印迹。不用问,这是我家房前二爷打扫的。二爷把这条胡同当成了他自己家的院子,一如既往,风雨无阻的扫,其历史大概可以追溯到,我邻家婶子还是别人家闺女的时候,而现在眼看着我这个婶子就要当婆婆了。

二爷人生的人高马大,还当过兵打过仗,为人正直和善嫉恶如仇,在我们这一片深受爱戴。好的是,他没有一点爷的架子,从不倚老卖老,平易近人且风趣,引得我们这帮“兔羔子”总是围着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