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恶、吴大志父子的酒杯满了,地上的血也成“河”了,众人倒吸的凉气可以下一整夜的雪。
障雾之中,六鬼还未从悲伤中走出,众鬼嚎然,隐约看见剑无忧一步步走进深雾之中。
“天罗地网剑法,这个二十年前腥风血雨江湖的剑法居然在一个小小的山河镇出现,这换谁谁都不会相信。”白面书生空谷绝兰一脸讽刺。
“二哥,三哥,江湖大了,什么鸟都有,居然敢冒充二十年前鼎鼎大名的天罗地网剑法,真是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白面书生嘴角一微邪笑看着众人。
“四弟,你可不能大意,这厮古怪的很。”黄泉赤竹目光盯着白斧,不敢置信,这把材质极其特殊的斧头被一把不足短寸的红绣剑轻而易举给灭了,心有余悸。
断崖残菊死死抱着大哥月下暗梅,“大哥,你不要死啊!”眼神闪过昨日,目光阴寒,怒气冲冲。
月下暗梅眼神漂浮,面青气弱,躺在冰冷的地板之上,说不出一句话。
“二哥,老四,我们杀了他,为大哥报仇。”断崖残菊站起,脸上的疤贯穿整张脸,十分明显,像个野兽,手握长铜戟。
“今日,我就让你看看长铜戟的厉害。”
断崖残菊挑地一刺,地裂石出,挥向游侠儿,石乱(蚕)丝动,混成一片,戟很长,越过蚕丝对着游侠儿便是一刺,如同虎袭,臂力无穷,直对游侠儿胸口而来,三绣剑挡,被弹飞,从后方杀向断崖残菊,阴冷的剑,穿过三个家丁的血,袭击断崖残菊。
戟杖挡,一招霸王举鼎,三剑猛弹向障雾中,掠过鬼老五的脸,淬不及防,去了一只耳朵,鬼老二一个猛抓才拽回来。
三绣剑死死穿进墙壁,墙壁的美人石雕已碎成粉。
“断桥残菊,你个小儿,差点杀了老子。”鬼老五恐惧的声音从障雾之中传来。
断桥残菊全然不闻,六鬼记仇,穿蚕丝而过,三招横勾,想要掠去游侠儿的肚皮,太快,又是三劈,五绣剑蚕丝如波,弯曲飘逸,断桥残菊被困于蚕丝阵中。
空谷绝兰萦绕左侧,“我来也。”
赤羽扇开,一个血色“死”字布满扇子,扇开羽毛漫天飞,天降无数赤羽,化成风刃,直挺挺刺向游侠儿。
手指大动,游侠儿掠上上空,红绣一出,红丝如鬼,无影无踪,晃影万千,挡住每一把飞来的赤羽。清灵一抛蚕丝,万千赤羽齐齐奔向空谷绝兰和黄泉赤竹,反转太快,二人并未料到,天降万箭,狠狠射向地面。
被困蚕丝之中的断桥残菊眼见二人危险,不顾蚕丝之锋利,使出一招杀神破碎,戟动万千,直击一点,戟太过霸道,游侠儿红绣剑相抗,被弹的远远的,身子狠狠撞击在红窗之上,一口鲜血喷出。
黄泉赤竹一道强悍斧风,斩断不少赤羽,空谷绝兰赤羽扇连连打乱十七八支迎面飞来的赤羽,不幸射死在角落发呆的家丁。
游侠儿漂浮在上空,不料鬼老二鬼贺伺机从障雾之中破出一把扩刀,刀冷嗜血,对着游侠儿便是当头一刀,刀影未见,已近头顶,就要开瓢了。
身子下沉,刀紧随,趁势,鬼贺当空暗发一掌,游侠儿心口一紧,后背飞出一宽剑。
“第十把剑。”白涟剑,挡在掌前,这掌太毒,鬼贺练了整整十年,摧心掌,被突如其来的白涟剑化作风尘,剑被弹得很远,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圈,快如闪电从鬼贺左侧飞来,扩刃一劈,被打进障雾之中,鬼贺腰间一道深沟血直流。
剑牢牢回到游侠儿手心。
“白涟剑,水波涟涟,十剑成形。”
苏子曰惊的嘴巴合不上,“一个人控制十把剑,这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不仅操控着,还操控的很好,“这人不是天才,就是疯子”,苏子曰在门外倒吸一把凉气。
“他究竟有多少把剑,”黄泉赤竹惊骇,此人对剑的造诣是极高的,一阵汗颜。“十把剑。”断崖残菊看的脸发白。
障雾之中,鬼贺的血滴在刀口,身旁五鬼不敢相信,两个毛头小子便把短发七鬼在江湖的威名一夜打垮。
剑无忧看见游侠儿的第十把剑,心惊,望了望手中的木剑,想了想背上的天道,阵阵震动,似想要破匣而出。
“不用,木剑已够,绰绰有余”。六鬼听着这个少年的自言自语。
雾很浓,剑无忧没有毒发让众鬼看不透,只是杀意的浓郁和杀气的压迫,仿佛笼罩了整个雾气,让雾显得都有点心神不宁。
鬼魅乱云飞渡步开始在雾中诡异起来,让鬼都以为碰见了鬼,只觉杀气越来越近,虚影晃晃,铁青的脸上青筋暴跳,恐惧的仿佛不可呼吸。
如同海怒,剑无忧一招四海纵横在雾气中扩散开来,雾黑剑白,越来越快,乱剑百掠,百剑横飞,刺向浓雾中。
六鬼心乱,无数的剑气来无影,去无踪,在雾气中飞舞,霸道横冲直撞。
“不,这不是清晨的雾气,而是黄泉的索命冤气”,鬼影在雾中纷扰。
“啊……”鬼老四鬼童隐隐发抖,心口一剑已穿心肺,剑太快,快到他没有看到剑的样子,剑气已经要了他的鬼命,手中的娃娃木偶脱落,面无表情的飘出雾中。
“四弟,你不要吓我。”鬼老三落泪。
“三哥,我死了,给我打一口上好的棺材,这一辈子风餐露宿久了,家的感觉好遥远,棺材便是我的家。”鬼童咽气,被鬼老三死死抱在手中。
“昨日欢笑是笑谈,今日分别是永别。”剩余五鬼用百越独有的祭奠方式,“呜、呜、呜”的哀鸣,手捂心口,嘴里默念着“百鬼夜行,安息无边”。
百越的鬼是讲感情的,这是百越的风俗,鬼不是真的鬼,而是鬼这个姓氏在百越源远流长,毒、蛊、鬼是百越的三个重要的标志,千百年如此。
短发七鬼是百越微不足道的一支,没有门派传承,而是流浪之鬼的盛会,他们或许在百越就是底层的人民,但是在中原却成为了座上宾,这与七鬼的狠、怪是分不开的。
剩余五鬼在阴暗的角落呆久了,本是最喜欢的环境,今日居然受不住这诡异的阴暗,极度的压迫让脑袋一片空白,齐齐亮出白刃。
“短发七鬼缺二,还叫什么七鬼,今日要么世间再无短发七鬼,要么我们带着大哥、四弟的尸体回归故乡。”鬼贺布满杀意的说道,尽管腰间的血还在流,众鬼动容。
雾中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五鬼加大了雾中的障毒,浓雾滚滚,“这下还毒不死你。”鬼老五鬼冰阴冷道,那盘棋我一定要解开。
游侠儿心口毒素暗涌,心中担忧剑无忧。
看来支撑不了一个小时了,冰冷的看着断崖残菊。
“速战速决吧!”几个字回荡在空中。
苏子曰见雾浓,相当于两倍的量,若是没有解药,常人早就死了,虽是百越中等的毒,心中后悔连连,解药丢在凉风客栈中。
担忧的看着浓雾中,剑无忧一粒解药都没有吃,看样子碍不了多久了。手中的百越天水冰露丹死死拽在手中。脸上微微苍白,心中久久起伏的看着这场大战。
“想帮,却又束手无策。”
吴大恶、吴大志,看着大厅的尸体,“真是场好戏”,连吞两枚鬼胜给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