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寺，反应过来的李永言几人刚想要脱离这是非之地，不过还不等他们迈出脚步，就听到耳旁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你们打了人还想跑？”

却正是口口声声要给老和尚撑腰的锦衣文生，方才李野动作太快，姿势太帅，硬是没让他反应过来，不过眼见几人想跑，哪能就这样放过他们，手臂一挥，便挡在了几人面前。

与之同时，“蹬、蹬、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人群纷纷散开，露出十来个手持棍棒的和尚，不一会便呈半圆将李野几人给围了起来，原来有小和尚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随即叫来了看场子的武僧。

“李少爷、小少爷。”这时张护院带着两个护卫也挤出人群，从武僧的缺口靠了过来，他们三人本来也在白塔寺闲逛，走得远了些，待发现这边的情况也立马赶了过来。

双方人马一时对峙了下来，场面有些剑拔弩张。

“怎么，难不成你们还想动手不成？还讲不讲王法！”李野见走是走不成了，对方又人多势众，还带着棍棒，虽然真打起来未必会输，但考虑到几个哥哥都在，除了李永行会点拳脚，李永言、李永美、李永好只能算强壮点的书生，所以还是决定讲道理，说话间气势十足，自信满满，仿佛刚才一拳撂倒老和尚那人并不是他。

众人一阵无语，方才打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王法，现在被围住就要讲王法了，感情王法是你家开的啊！就连身旁一向老实的哥哥李永好也不禁侧目望了李野一眼，嘴角微动，但却并没有说话。

“王法？我大明律，同谋共殴人，以致命伤重，下手者论绞，原谋余人各得其罪。又过失伤人，淮斗殴伤人罪，依律收赎。”锦衣青年愣了片刻，不禁再次打量了李野一番，随即又道，“眼下你们这往重里说那是同谋殴人，往轻里说则是斗殴伤人，无论怎么说，就算闹到衙门去，也是你们不占理。”

“是吗？”见锦衣青年似乎胜券在握，李野摇了摇头，随即又道，“且不说你们不是官差，如今围着我们便是藐视国法，便如同你所言，聚众斗殴，是要关班房的。”

“而且，所谓事出有因，我大明以读书人为国之基石，如今总督大人响应圣上号令，重开四川童生试，临近县试，这老和尚却无视法度，妖言惑众，乱我辈读书人之心，是想动摇我大明的基业吗？”

“你这是血口喷人。”本来被李野一圈击中鼻子，老和尚顿时眼冒金星晕了过去，而此刻方才醒来，却又听到李野给他扣的屎盆子，站起来便要争辩。

“道空大师一向占卜精准，此乃人尽皆知，而我也是读书人，大师断言我此次能榜上有名，何来乱我读书人之心，你这是便是莫须有强加的罪名。”锦衣青年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谁知道你和他是不是同伙？”李野没好气反问，随即又道，“这老和尚诅咒我大哥不能中榜，对于我辈读书人来说堪比骂人，我大明律法规定，无故骂人者仗十。”

李野倒不是信口开河，大明律本就是科考内容之一，他又不是不懂法的法盲，大明朝还真有这样奇葩的法律，凡是骂人的闹到官府是要挨板子的，若是弄不清孰是孰非，那就各打十板子，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出手之前他就考虑过，下手并不重，即便事情闹大了，顶多也就赔点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