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婢端着木盘依次走到每一位客人跟前,客人即随手拈起一只纸阄。
“小尘,这阄是你拈还是我拈啊?”见快临到这边了,陈秀才心神不宁的悄声问。
“当然是你拈了。”
“带你来是让你作诗的,怎让我来拈啊?”
“人家柬贴可是下给你的,上面也写着你的名字。”
“…………”
二人正悄悄争论着,那秀婢已经端着木盘走了过来,李尘连忙把小手臂往胸前一抱,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姿态。
陈秀才没法子,正准备硬着头皮抓阄,可那秀婢却径直把木盘送到了李尘的面前。
陈秀才见状,忙收回了手。
李尘怔了怔,见赵二公子正目光直视自己,只得无奈的抓了抓头,把小手捧到嘴边吹了几口气,再伸进木盘中,又虚晃了几下,才极不情愿的抓起了一只阄。
打开纸阄一看,运气还好,是第六位。
客人们见是一个小孩抓的阄,更是惊讶不已,不由的望向赵二公子,赵二公子神秘的微微一笑。
客人们更是满腹狐疑。
汪知府这时也注意到了李尘,好奇的打量他,又看着身边的赵二公子,似乎想寻求答案。
赵二公子依旧神秘的笑了笑。
拈阄完了,便开始作诗了。
拈到首位的周本莲贡生站起来,走到那铺好纸,磨好墨的小桌旁,沉吟一会,便提笔开始写,一边写一边思索,不一会儿,便写好了。
管家赵九把诗送给赵二公子和汪知府品评,然后高声喊道:“下一位!”
拈到次位的程元中先生站起来,走到小桌旁,略加思索,便提笔写来。
“下一位!”………
“下一位!”………
“再下一位!”………
……………
由于排在后面的人占了位置的优势,有了多余的思索时间,所以几乎都是提笔就写,一气呵成。
轮到李尘了,他也走到小桌旁,把陈秀才写的一首《菊赞》一字不差的默写了下来。
众人原本以为他小小年纪,才情总是不足,又是这般大场面,会思考良久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写完了,更是惊疑不已。
写完了诗,客人们齐齐看着赵汪二人。
只见二人细细的品评着九首诗,不时交头接耳,低声讨论。
众客忐忑不安的看着。
过了好一会,二人才定下了诗品的优劣,便把诗稿优劣三甲各分成两份交给了赵九。
赵九点点头,拿着诗稿站在了桌席前。
客人们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