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慢腾腾的进到内堂里,慢腾腾的坐下,然后又习惯性的满屋子东张西望。贞娘虽然对她这个动作很不爽,但也习惯了。
大娘望完了,便开口说道:“弟妹啊,那孩子如今可是咱们婺源县城里的大名人了,都说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将来肯定是要中状元的。嘿嘿,你可真是有眼光,居然捡回来这么一个宝,真是羡慕死姐姐了。”
贞娘淡淡的道:“俗话说得好,‘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现在说这话怕是为时过早的。”
大娘笑道:“不瞒你说,我第一眼见这孩子就觉得不简单,瞧那一对眼珠子,贼精贼精着哩。”
贞娘不吭声,暗道:“且看你今日前来,到底是想说什么来着。”
只见大娘又说道:“弟妹,我看这孩子志气很大,先前就在杭州城里闯荡过,以后怕也还是会在外面闯荡的,不会呆在这小小婺源县里的,到时你这酒楼他肯定也是看不上的。”
“总是惦记这事。”贞娘暗自冷笑,便道:“他看不看得上一回事,做娘的要不要给又是一回事,再说了,这酒楼不给他又能给谁呢?”
大娘下意识的摸了摸肚皮,自信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贞娘冷着脸,也不说话。
接着,妯娌俩又不淡不咸的说了几句,话也不甚投机。
大娘突然眉头一皱,腰吃力的微微下弯,表情也痛苦起来,忙朝大伯招了招手。大伯会意,连忙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来。
临走时,大娘特意说道:“弟妹,跟你说声,前几日我又去了趟夏神医那里,他说我腹中这小儿怕是要提前两月出来,这不,才一会儿他就呆不住了,正踢我呢?”
“哦,那就不送了,大嫂好生保重身子,别总是想东想西的,心思过重会伤气,这样对胎儿怕是不好的。”贞娘不冷不热的道。
大娘冷笑一声,就慢腾腾的迈开了八字步。
夫妇二人出院时,正好碰到小舅妈进来了,大娘瞥了她一眼,骄傲的把头抬得老高老高。
小舅妈鼻孔嗤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绕开她。
………………
随着李尘神童之名不胫而走,青山书院的名头也跟着响亮起来了,几乎天天有人上门求诗。
陈秀才定下明确的价格,上门求诗者一律一两银子,若需登门献诗则需二两银子,还要管吃管喝,包接包送,当日来回。
但上学堂探奇求诗者却仍不少,有本县的,也有外县的,一月下来,陈秀才便收入了三四十两银子。
贞娘很有些意见,倒不是说嫉妒酬金都让陈秀才得了,而是担心李尘这般频繁的会人,会影响学习。
李尘却说完全不影响的,会见不同的人,不但能激发自己的才思,还能增长见识,对学习可是大有裨益。
见生意实在太好,陈秀才趁机把价位翻了一翻,如此一来,求诗者自然少了一些,但收入反倒增加了。
转眼又是一月有余,陈秀才已经积攒了了近百两银子的家资。
说句实在话,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多的钱,自然是兴奋得很,顿顿都是好酒好肉的。李尘强烈要求他不得白日饮酒,只得晚上饮酒,同时又催促他去县里买了几套上好的衣裳给陈晓鸳和自己换上。
陈秀才终于摆脱了经济危机,日子过得有模有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