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出现在宫殿面前,长袖飘飘,脚不沾地,如乘风而来,对施礼的童子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是您?”姜成认出了眼前这位老人便是之前抓着他御空而行的那位老者。
老人面色红润、长发雪白,如一个世外的老神仙,他对姜成笑着点点头,道:“我亦是燧明圣地的一位长老,名为风清彦,初入圣地的弟子皆是由我教授。”
“见过风前辈。”姜成对其施礼。
“小友是我燧明的客人,无需多礼。”风清彦笑着回应,而后带着姜成就那样随意地坐在台阶上。
姜成想要开口请教关于修行的事情,但是他毕竟没有加入燧明圣地,也不好张口,倒是风清彦主动开口问道:“小友为何想要修行?”
姜成沉吟了一会,道:“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他不可能告诉老人自己是为了回到地球的,所以只能够这样说。
“你可曾想过变强又是为了什么?”
“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去见自己想见的风景。”姜成回答道。
“说到底不过是你心中有执念,而这些执念的实现需要实力。”风清彦顿了顿,又问道:“你觉得什么是道?”
姜成迟疑了一会,摇摇头表示自己无法回答。
风清彦淡然地笑了笑,看向宫殿前的景色,说道:“天地万物皆是道,树因道而生,因道而枯,它的生死轮回便是因为道,也是一种道。同样,我们的生老病死也是一种道,无时无刻不影响着我们,修士的修行便是抵抗这种道,同时又获得其他的道。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便是一个道的世界,当你将这个世界的大门打开时,便能够从天地间获得道,这个打开的过程就是修行。“
姜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风清彦微微颔首,又问道:“现在你明白什么是修行了吗?”
“似乎明白了一点。”
“这些你以后再去慢慢了解吧,大道之深浅,当你的修行越发高深你对其理解便会更深。现在我来为你讲解什么是覆土,世间大道万千,仙路之始皆是从覆土开始。”
姜成严阵以待,仔细倾听着老人说的每一句话。
“世间的一切都是有源头的,天地源于混沌初开,凡人源于父母交合,这其中便涉及了因果关系。因果对于修士而言关乎甚大,实力越是强的修士,越是不愿意沾染因果。“说到后面,风清彦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不过你仅仅是一个凡人,无需理会太多,只需要知道少去沾惹便是了。”
看着老人凝重的神色,姜成默默点头,问道:“修行之路的源头就是您之前说的身体里面的那个世界吗?”
“不错。”风清彦脸上露出一些欣慰的神色,点点头道:“每个人身体里面的那个世界便被称之为覆土,你可知这覆土在身体的什么地方?”
姜成略作思索,最终摇了摇头。
“在每个人的心里。”风清彦指着姜成心脏的位置,道:“心脏是人身体力量的源泉,血液能够流动皆是因为心脏蓬勃跳动,心脏蕴藏在人体全身的精气,而覆土则是存留这些精气的地方。“
姜成心头一动,当一个人的心脏不在跳动时,便意味着这个人已经死去了,血液无法流转全身。按照风清彦老人所说,这是因为覆土无法再为人体输送精气,若是覆土能够一直为人体输送精气,岂不是意味着人能够长生不死?
仿佛看出了姜成心里的想法,风清彦严肃而认真地说道:“覆土也是会受到岁月的侵蚀的,每过一年,岁月便会在覆土上斩一刀,留下一道痕迹。当人体到达寿元的终点之时,覆土已经满是刻痕,最终便会彻底蹦碎。”
“那我的覆土现在留下了多少刻痕?”姜成问道,他原本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可是从地府出来以后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风清彦抓起姜成的手,闭上眼探查一番,微微蹙眉,眼里有疑惑一闪而过,道:“你的覆土里一共有十二道痕迹。”
姜成默然,这个结果意味着他现在只有十二岁,可是事实上他现在已经二十六岁左右了。
“修士的修行便是为了抵挡岁月之刀,若是有朝一日到达传说中的境界,即便是岁月之刀也很难在覆土里留下痕迹,那时候便有了成仙的希望。”
“成仙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