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尼眼皮瞬间跳动了一下，一闪而逝的微表情动作并没有受到他两位属下的关注。

“仔细说说吧！”

格雷尼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好像死的并不是堂堂中调局党务处的副处长一样。

只不过在明亮的书房暖灯下，格雷尼下巴那条方形线条似乎更加严峻，冷酷了。

“全军覆没！‘四哥’带去的五十名特情行动人员和他自己，在昨天晚上全部失去了消息，包括殿下亲自发展的那位潜伏在复兴党内部的线人，也没有任何踪迹。”

“结果，我只听结果！”

中年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说道：

“根据列维斯警视厅的仔细调查，他们在城外的一个货场上发现了副处长包括五十余位同仁的尸体……他们已经全部殉国了！”

“蜂鸟呢？”

“哦，那个豪斯也死了，像是被一位极强大的奏者给震碎心脉致死的。”

格雷尼脸上忽然飞起一道诡异的微笑，一夜之间失去了这么多的骨干和一位副处长，本应该恼怒的他却觉得心底异常的兴奋。

轻轻舔了舔嘴唇，格雷尼轻声说道：

“你知道他们去那个货场干什么吗？”

没有要等中年人回答的意思，格雷尼自顾自地说道：

“根据老四传回来的情报，他说他要联合蜂鸟给那位鼎鼎大名的‘顾问’做一个局，力求把他生擒活捉！”

“可如今……”

“哈哈哈哈……”

格雷尼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怪笑：

“真不愧是顾问啊，当初我就告诫了那个蜂鸟，让他不要太自以为是，果不其然，到头来还是着了那个‘顾问’的道！全军覆没！还真是狠啊！”

紧接着又好像忽然生气了一般，愤恨地咒骂道：

“自以为是的蠢货，到头来都不肯告诉我‘顾问’的真实身份，现在可好，带着你的秘密下地狱去吧！”

“殿下？”

看着喜怒无常的格雷尼，中年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格雷尼缓过神来，摆了摆手：

“好的，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四哥’了！”

中年人眼中闪过浓浓的兴奋与激动，格雷尼的这句话就等同于任命他为中调局党务处的副处长。

“多谢殿下！”

格雷尼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好了，你先回去吧！哦，对了，我听说康斯坦丁家的少爷快要从克伦威尔大学回来了？”

格雷尼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中年人条件反射般地回答：

“下个月吧，下个月就是毕业季。”

格雷尼满意地点点头：

“你先查查他的底，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接触接触，找机会把他调到你们党务处里。”

新“四哥”有些踌躇：

“殿下，这是不是有点儿不符合程序啊，万一陛下要是……”

格雷尼不以为然地吹了声口哨：

“相信父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毕竟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更有机会迎娶美丽的康斯坦丁小姐嘛！促进皇室跟康斯坦丁家族的联姻，父皇一定会理解的！”

想起那位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儿，格雷尼脸上闪过几丝病态的晕红，轻轻摩挲着他父亲经常摸着的扶手，格雷尼在心中狂吼——

“江山，美人，我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