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储全又迟疑道:“不过赵老爷那边,少爷需不需要也知会一下?”
储全点到即止,储笑却明白他的意思,他笑道:“早已提过了,不过赵家似乎有别的法子能安全离城,不用咱们多虑。”
赵沁澜刚才和他隐晦提起,赵府内豢养着一头神禽,可以带人直飞出城,但人数却不能过多,如果储笑愿意,万一情况紧急,可以跟他们一起离开金州。
储笑却虑及储府人口众多,不忍丢下他们一走了之,便婉言谢绝了。
两人出门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城西过去,史清受伤不轻,今早已被送去医馆调养,今日驾车的却是储府赶着另一辆车过来的车把式安六。
车上储笑又问起,昨晚他晕过去以后,燕府内发生的事情。
储全心有余悸道:“自从少爷和赵家小姐打跑了那归岛,大伙没敢耽搁,相互扶着就往大门处跑。谁料燕府门口也有不少人手守着。那些人见到我们,呼拉拉地就持着刀剑围了上来,幸赖赵家小姐上去,三两下把他们打散,大伙才得以闯出去。”
“不过出门后,大伙才发现,外面竟似比燕府之内更加凶险,九头妖龙手下的三位妖将,响帮的几位舵主在外面和玄天盟的那位徐殿主大战,正打得不可开交。我们想趁乱逃走,却不料已被那些人给发现,当时就有两人人冲着大伙过来,又是多亏赵家小姐上去挡住他们,我们才没被当场擒下,可大伙却都被困在了门口,进不得也退不得!”
“正当大家都在惊慌害怕的时候,赵老爷却提着莫家公子和那位刑狱司的神捕大人,从园子里面出来了。他见有人胆敢欺负赵小姐,也不废话,上前只一挥手,就把那两个正和赵家小姐缠斗的人枭了首!其他恶徒见后,都被吓破了胆,立马就作鸟兽散,霎时便跑得踪影不见!”
“大伙这才真正得救,之后赵老爷又护着大家去到安全的地方,才和赵家小姐告辞离去,咱们确是跟着赵小姐,一起到了赵府养伤。”
储全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后,停下来歇了口气,这时他似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
“今天清晨,我赶回储府的时候,听人说起,昨夜知府柳大人和本州的成校尉,亲自带兵去围了畅春园,可他们却去晚了,并没发现燕北淳和九头妖龙等人的下落,甚至连个燕府打杂的家丁都跑得没了踪影。这不城里就开始搜查起来了,据说衙门已经把燕家的所有家产,铺子都给抄封了。”
储笑听完昨晚之事的后续,心下思忖道:“难怪昨晚园内仅有归岛和魔棍两人守着,原来其他人都被玄天盟的那位徐殿主吸引了过去。这真是运气!否则大家恐怕都要身陷在燕府之中,生死难料了。”
“不过,这燕北淳到底有什么企图?”
“他身为州城一人之下的高官,又是金州的百年世家,怎么会弃前途和家业不顾,挑在这个时候谋反?”
“若是他选择继续潜伏在城内,安心等反贼打下城不是更好,到时于他燕家无损,反倒另有功赏!”
“而他提前暴露,州城却仍在官府手中,四处城门也都有重兵把守,他全家又不可能跑出城去,早晚会被人找到踪迹,那时燕府满门必然会落得个凄惨下场。”
“以燕北淳的狡诈精明,他不可能会考虑不到这一点。那他昨晚孤注一掷,所图得到底是什么?”“
”如果设身处地,换成我是燕北淳的话,除非是这两日内,知道州城定然会被攻下来,才可能作出这不合理的举动!如此推测,莫非反贼已经找到了定能攻下城来的办法?”
想到这里,储笑忽然浑身发冷,犹如坠入了冰窖之中,他脑海里就似划过一道闪电,突然就想通了燕北淳昨晚举动的真实意图。
“燕北淳这么做,极可能是为了扰乱城里的人心,将城内官军的注意吸引到他身上,借此掩盖反贼攻城的真正目的!”
正思索间,车外突然响起一阵吵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