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宿剑一舞,道:“那来吧,这么多天光教你功夫,还没见你学了多少。”
仇沧正抬手间,猛地一停,双宿也是一愣,和仇沧看向同一方向。
仇沧道:“双宿,你听到了吗?”
双宿心下却是一动,想不到仇沧竟也注意到了那远处声响,看来教他的吐纳法确实练的小成了。
双宿道:“嗯,听到了。有人在打斗。”
仇沧性急率先迈腿,道:“咱们走,去看看一大早的还有谁在这里练功。说不定还能偷学两手。”
……
……
……
张成辅与荣不枯自那日夜探县衙之后,二人皆有所伤。便寻了一处僻静地,一面养伤一面观察各路动向。
如今集结在凉城的各路好汉各有打算,无人顾及他二人,正是抽身的好时机。
荣不枯本就是路过此地,见那夜受伤的张成辅已经无碍,便打算离开此地。二人趁初晨之时出了城,已至三里坡。
荣不枯道:“小子,你真不打算跟老头子走?”
张成辅道:“嗯,不了。”
荣不枯叹了一声,道:“哎,这事闹的。官府通缉你,善财众要杀你,你留在此地还有什么好处?”
张成辅道:“我还有事没有办完。”
荣不枯捋捋胡子,道:“看你小子颇对老头子胃口,我年纪大了,一身本事也想传下去,此书为我多年心得,你暂且收下研习,就当是老头子跟你做买卖买一送一了。当然也不是白送,你收下,你我便有了便宜的师徒名分,若是老头子有朝一日客死他乡,你可来祭拜一二。”
张成辅想到,自己与荣不枯才相处几日,不过因一桩买卖才有了交集,想不到荣不枯已如此待自己。
张成辅接过之后,见内中皆是调理医术,虽不知自己如何能用上,但既然荣不枯一番好意,自己也不好推拒。
张成辅笑道:“荣老壮健,只恐我要走在你前面。”
荣老嘿嘿一笑:“臭小子,行了,就送……”
只见荣不枯一声“就送到这儿”还未讲完,座下驴子猛得长耳一扑,荣不枯瞬时而动,一双枯手一掌抓住张成辅,一掌拍在驴屁股上。
老驴受惊,顿时拔腿带着二人蓦得窜出十步。
“躲开!”
张成辅还未回神,便被荣不枯大掌一推往后跌去,再抬头,只见荣不枯双掌同运,气运流转间张开无形壁垒,挡住飞来之物。细看之下,只见那是一柄银花长枪,枪尖呈三棱曲形,若是中此一枪,少不得就是被扯肉开出一个血洞。
只见那银花长枪层层逼近,荣不枯掌中气运壁垒被扎得凹陷。
危急关头,张成辅大喊一声:“荣老!我来助你!”
只见张成辅踏地跃身,直奔间抽出腰间官刀砍在长枪上,那长枪却不为所动,张成辅见此怒喝之下迅疾收刀,运起全身功力猛然一刺。
刀尖裹着厉旋真气直撞枪尖,荣不枯见那银花长枪经张成辅一刺之下,直驱之势已有破绽。当即再提元功,双掌划圆,气运壁垒顿时扭转,带着长枪在半空中也是不住飞旋。
荣不枯瞪眼张须,双掌一推,掌中气运顿时炸开,那长枪终而被击飞。
只见那银花长枪带着银光片片在空中舞动,落在不知何时站在那路中央的人手中。
张成辅与荣不枯见那人慢悠悠走近,都感大敌临阵。
张成辅道:“你是谁?”
那人幽幽开口,道:“我……一人杀。”
这声音如是空洞,不带感情,更听不出一丝丝情绪。
张成辅正思考这人来历间,蓦地一惊,眼前再无那人踪影。荣不枯也是不禁一愣,这人怎得这般无声,眨眼间便已消失。
只见张成辅不及细想,刀挂于身,身形腾挪间舞得密不透风,一时间铿锵铁鸣花火崩现。
荣不枯闻声看去,方见那人已至张成辅身后,枪挑扫刺,逼得张成辅步步退去。纵是张成辅长刀如水泻,可那一人杀的长枪却角度刁钻疾速更盛,一时间张成辅身上还是不住飘血。
一人杀似乎游刃有余,边攻边道:“哦?你竟查觉道我从这儿来。”
张成辅吃痛之下,也不想失了威风,道:“一看便知你是个讲效率的杀手,你是冲着我来的,攻路当可预见。”
一人杀长枪一划,张成辅举刀横格,转眼已拼得数十招。
张成辅见战况焦灼,自己不住受创,而那一人杀却似好整以暇,当即一个欺身,主动冲进枪围之中。
“拼了!”
张成辅暗想之下,功体奋提,手中长刀顿化虚影。
“春潮连夜平,花落不还枝。”
只听张成辅悠悠念转,长刀现,却是泛起一弧高月冷光。正是藏春刀中春潮一式。
刀锋转,至枪者脖颈。银花现,近距间挡下搏命一招,却是长杆一抖,扫中张成辅胸腹。
张成辅一式不中,已是百机皆失,抢杠着身,口中尽呕血,大退而去。荣不枯见此忙一掌扶住张成辅来身,免得撞向道旁粗壮树干。
一人杀看了看颈肩,可见二三伤口,原来春潮一刀中真气沛足,难免划伤。
一人杀幽幽道:“老头,与你无关,滚。”
荣不枯怒笑一声,道:“别逼老头子动真手。”
一人杀道:“不过善财众蝼蚁之辈,你不识相。”
荣不枯行走江湖,一生名声。何尝受人如此轻视,怒下也是提功运气,周身狂猎作响。
正当二人再开怒战间,忽听娃娃一声。正是听闻声响奔来的双宿和仇沧奔来。
仇沧见那持枪人面色不善,老头面带怒色,怀中还抱着一个伤者,当即脑海中浮现了地痞恶霸欺负柔弱老汉的情景。
仇沧提剑间,喊道:“何方宵小,光天化日起伏老者,看小爷我路见不平拔刀……呸,提剑相助!”
荣不枯和一人杀被这戏剧一幕皆是惊得一愣。
“哪来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