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的三柄刀锋,分斩向江尽欢的头、胸、足三处。
江尽欢见势不妙,眉宇紧锁,竟然紧闭上了眼睛。忽然间江尽欢剑招突变,剑锋下指,如此一来,头、胸两处就暴露给敌人。
屋旁众人见此一招,都暗道江尽欢剑法毕竟稚嫩,若使出方才那招“迎风接浪”,挡去头、胸两刀,还可能只是落个断腿的下场,若是刀锋向下这么接,最后必定头胸被斩而亡。
哪知江尽欢剑锋下指后,往上滑出一道剑弧,使出一招踏海剑法的”海底捞月“。
情势危机万分,他这一招使出了全身劲力,忽然间一股温和的暖流从丹田气海中奔涌而出,注入季札剑中。
江尽欢在闭眼间只听到三道叮叮叮的声响,感到剑锋滑过什么坚硬之物,随即又传来三声惨叫之声。
使出这一招后,江尽欢一阵气喘吁吁,只觉体内的那股暖流蓦地紊乱起来。江尽欢惊道:“这些暖流是什么,难道是内力从丹田气海中打开了?”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忙强行将暖流抑制回去,过来片刻才恢复过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却见三柄断刀散落在面前,那三兄弟中老二、老三不知何时已跌落屋顶,两人右臂俱断,躺在地上不住打滚撕嚎。
那老大单膝跪在江尽欢面前,上身的衣服已从中裂开,胸前被划了一道竖直的鲜红剑痕,鲜血从中缓缓流出。他的双眼紧紧盯着江尽欢,眼中充满恐惧和惊奇。
江尽欢见到如此情形,心中惊道:“这是我做的?”满脸惊疑地转头望向画晴,只见画晴也是怔怔地看着他。
江尽欢以往练习踏海剑法,都是三心二意,偶尔和江枫比剑,也常常以落败结束。不想这踏海剑法真刀真枪实战之时,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其实江尽欢不知,他方才那招“海底捞月”注入了内力,方才使得剑招威力增加。
三兄弟的老大看到自己兄弟狼狈不堪,心中燃起怒火,瞧了瞧一旁的画晴,暗道:“哼,这小子害的我们三兄弟脸面尽失,既然打不过他,我就抓这小妮子来威胁他。”
他捡起一把断刀,大喝一声提刀大步冲向画晴。江尽欢见状,却已来不及出手相助,只好叫道:“画姑娘小心。”
画晴面不改色,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剑,架住那大汉的断刀刀刃。
月光下一道白光倏地从剑鞘中闪出,那大汉“啊”的一声,便倒了下去,浑身不停抽搐翻滚,滚到了铁面人脚下。
江尽欢见到那人痛苦不堪的脸色,心中惊奇道:“画姑娘方才是如何下手的,那道白光是什么?”
黑夜中那黑袍黑影惊诧道:“她竟施了毒针,果然并非平平之辈。”
原来画晴这把短剑并非寻常短剑,其剑尖能射出毒针,而发射毒针的装置就在剑柄之上,短剑的剑柄上还刻着一个“毒”字。与五毒绣花针的发射机括上的“毒”字体字形,竟是有几分相似。
那滚地的老大顷刻间满脸乌黑,口中不住痛苦呻吟,铁面人一脚把他踢下屋顶,“哼”了一声道:“不中用的家伙。”转向画晴奸笑道:“你这野蛮的小妮子本大爷喜欢,乖乖跟我回帮中去,本大爷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
江尽欢一听,心中怒气上涌,喝道:“今天我就是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他手中握紧着季札剑,疾步冲向铁面人,剑锋朝下,又是一招“海底捞月”。
铁面人心道:“这是方才那一招,这不知什么来路的剑法倒是上乘剑术,只是这小子使得不辣,全身破绽百出。”
铁面人发出一声冷笑,手中双刀一夹,夹住江尽欢剑尖,江尽欢刺也刺不下去,拔也拔不出来。铁面人轻蔑道:“这招对付那三个窝囊废还有点用处,对付我就是来挠痒痒。”
江尽欢急得满脸通红,画晴见江尽欢进退不得,携短剑刺向铁面人左胁。铁面人斜眼一瞥,暗道:“这妮子会施毒针,不能大意。”
他松开双刀,一脚踹到江尽欢胸前,江尽欢后退几步,踉跄倒地,一口鲜血涌喉喷出。
他又转身斜刀劈向画晴,画晴急忙身形闪动,避开了这一刀。铁面人这一刀劈空斩到屋顶之上,屋顶被劈裂开一个大洞,刀劲余劲汹涌,屋顶被震得微微颤动。
画晴忽感到内中气息紊乱,那刀劲太盛,竟然将画晴震得受了内伤。画晴支持不住,身形后退几步,跌在江尽欢身旁不住喘气,满眼惊恐暗暗道:“还好闪躲得快,不然这一刀就算没有劈到我,也会要了我的命。”
江尽欢关切问道:“画姑娘,你没事吧?”
画晴面色苍白,猛地咳喘,提不上气回答。
铁面人哈哈大笑道:“这点花拳绣腿,给爷爷我提刀都不配。”
江尽欢见到画晴受伤,心中黯然,用衣袖擦了擦口中的鲜血,沉声道:“画姑娘,这铁面人身手比我们高上太多,这样下去你我都会命丧于此。一会我用命去缠住那铁面人,你莫要管我,找个机会自己逃跑。”
画晴见他命悬一线还关心自己,心中涌过一股暖流,提一口气断断续续说道:“我...我两一起....死在这里...”
画晴此话并无他意,却从江尽欢耳中直听到心坎上,他的心脏犹如被电击一般触动,随即砰砰乱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