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梦华迟迟不见明秀回来报信,以防生变,又命林望乡前去接应明秀。
林望乡刚找到明秀,却见她与淮南山秀动手,终是不敌被淮南山秀一扇子点瘫,心中不禁喊苦。
先前明秀说已是着人通过信,师衣相答应四人一起与太上皇一会,而如今动起手来又是唱得哪一出?
淮南山秀是风国世家子弟中的翘楚,一般人谁能是他的对手,明秀又何故去招惹他?
他匿在竹影之下,心生埋怨,一时失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但见淮南山秀蹲下身子跟明秀说了几句,明秀的表情由戒备渐渐转为和缓,但她说不了话,淮南山秀又解了她几处穴位。
林望乡只见明秀如秋水般的双目转向自己这边,微微颔首,对淮南山秀说了些什么,随后淮南山秀猛一回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林望乡心中一惊,莫不是这小丫头片子几句话就被策反了,当场把自己供了出来吧。
他慌得后撤几步,而淮南山秀则起身朝自己这边追了几步。
林望乡慌得顾不上太多,当即拔腿就要跑,却听到淮南山秀的话声音不大,却清晰落入耳中:“林副统领,我要见太上皇,请统领引荐。”
林望乡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住。
“你说什么···”
瓢泼雨幕中,远处的天火犹在燃烧,只是不见火势蔓延,仅在一株神木上“滋啦啦”地烧个不停。
说梦华蹲在树下,已经完全没有一国之尊的样子,雨水从茂密的树冠上落下,浸透了他的衣衫。
明秀与林望乡俱未归来,他心里发慌,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在黑暗的夜色中盲练针法,嘴上却还是和小团子以及那几个士兵有一句没一句得聊着些家长里短,想用轻松的气氛缓住他们的心神。
好在焦灼的时间总算结束了,说梦华等回了林望乡和明秀,还有一个淮南山秀。
他还没来得及问话,淮南山秀已是抢先一步单膝跪下:“微臣参见太上皇,太上皇龙体康安,万岁万岁。”
说梦华欲要扶起淮南山秀:“快请起吧。”
淮南山秀却是不愿,仍要跪着,双手举过头顶,“求太上皇救微臣一家性命,微臣愿为太上皇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说梦华道:“朕今日来就是为了此事,你快起来吧。”
淮南山秀声音流露出难以压制的喜悦,忙道:“微臣叩谢君上,愿肝脑涂地,以报所天,魂归酆都,不忘结草。”
说梦华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想必其中利害已是有人向你阐明了,朕长话短说,你将此药服下,明日会出现中毒之状,可借故躲过圣星裁世,说风华自不能降罪于淮南府。”
淮南山秀看着说梦华掌心放在绢布上的药丸,眉头也不皱一下,当即抓起来仰头吞了。
吞药的人果敢决绝,赐药的人反显得几分不忍,说梦华面色凝重,看着淮南山秀把药吃了,随后淮南山秀又道,“那路温书···”
“他怎了?”
“回君上,他比微臣更需要此药。”
说梦华沉吟片刻,道:“朕与你一同去见他吧。”
小团子不禁惊呼:“太上皇,不可啊,这若是有什么陷阱···那可就糟了。”
林望乡也道:“是啊,太上皇何必如此冒险,让他们来见您便是。”
说梦华却道:“不必了,心中存疑,等着也一样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