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嫣然被打倒后,除了疼痛之外,也是一脸茫然。竟不知事情为何会有这般转变,捂着右肩,吃痛问道:“白兄,你这是何意?”
只见那白贺,阴着脸色,笑道:“你不要找妖魔么?安城女子是我带走的,人是我杀的,妖魔也是我。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怨不得别人。”
嫣然闻言,内心悲凉。想她为除妖而来,竟落得如此地步,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在这荒郊野外,谁还能救的了她?越想,嫣然心中越是委屈。
那白贺笑道:“普通人类的精魄,可没修为有道的精魄好,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罢,身子俯下,欲要吸食嫣然精魄。
谁知关键时刻,一道金色光芒,穿透树林而来。白贺大惊,连忙放下嫣然,躲过那一道金光。只见金光落在树上,将那树打的粉碎,炸裂开来。
“阿弥陀佛!”
嫣然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转头,只见树林下,走出一和尚。
你道那和尚长的甚模样?
褐色佛衣广袖,青色布鞋,右手持一串儿佛珠,执于胸前。眉清目秀,挺鼻薄唇,那月光之下,真是一个俊俏儿。笔直身躯,不瘦不胖,左手持一佛棍,竖与齐身。
那白贺见状,怒道:“和尚,三番五次坏我好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罢,持三尺毛笔,越过嫣然,打向和尚。
那和尚不慌不忙,四尺黑色佛棍迎上毛笔,且看这和尚斗妖魔:
白的白,金的金,两道身影火光四射。毛笔如画江山,佛棍尽破山河,“轰”声不断。吓的林间鸟儿尽飞,唬的豺狼虎豹尽逃。这个佛法金光朝天而去,那个妖法白光朝地而来,数百回合下来,竟不分个胜负。
只见白贺腾空一跃,落在大树枝头,俯视和尚震惊道:“早时在城中,明明被我打的落荒而逃,为何如今竟这般厉害?”
和尚不笑不怒,执手道:“城中恐伤百姓,小僧只是将你引诱这谷中罢了!”
白贺连怒三声“好”手臂忽而化作黑色巨爪,寒光利爪。往哪大树稍微一碰,大树立刻断裂。
和尚见状,无奈摇摇头,右手佛珠丢空,口中默念佛法。只见那佛珠,化作两丈之大。金光大盛,照的谷中方圆一里明亮,随后套向白贺。
白贺见状脸色大惊,暗道一声:“不好。”后背忽张两丈白色大翅,狠狠留下一句:“和尚,咱们后会有期!”之后,腾空而起,飞向远处而去,片刻便消失不见。
一旁躺地的嫣然见白贺逃离,总算松了口气。本想起身,奈何右肩疼痛万分。刚才全神贯注,关注两人打斗,忘记疼痛。如今回过神来,嫣有不痛之理。连忙有力无力叫道:“和……和尚!过来扶我一把!”
和尚收起佛珠,连忙过来,将嫣然扶起,检查伤势,随后拿出一颗药丸,望着嫣然道:“施主,你且张……”话说一半,借着月光,看清嫣然精致的脸庞后,楞在原地。
反之嫣然,第一次被别人抱在怀中,且这人还救了她一命。伤口虽痛,但心灵上的温暖,仿佛能治愈这伤口,望着和尚脸庞笑道:“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你这般帅英俊的和尚!”
一番话语,将和尚拉回神,道:“施主,你身受重伤,少说话才好。”说罢,给嫣然喂下药丸。
却说嫣然吃下这药丸后,伤口疼痛明显减轻,血也不留。好奇的嫣然问道:“和尚,你这药丸是何药丸?”
和尚说了句“止痛药。”又道:“施主,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止痛药只能止住疼痛,却不能治愈伤口。这谷中往北一里,有处竹林,竹林里有间竹屋,哪里应该可以落脚。”
嫣然望了望和尚委屈道:“可是,我如今身受重伤,如何能走这路?”
和尚闻言,只得拾起长剑,抱起嫣然,向着谷中而去。
嫣然在和尚怀中,狡黠一笑,问道:“和尚,你叫甚名?那个寺的?”
和尚道:“小僧无名无姓,法号“悟念”乃清泉寺弟子。”
“清泉寺?”嫣然念了念,不由想起十年前金岭山湖中一幕。好像当初救下蛇妖那和尚,也是清泉寺的,只是不知那和尚法号叫甚。不然,说不定这悟念也认识他。嫣然又问:“悟念师傅,听说你们和尚,都不接近女色,你如今这般抱着我,会不会破解呵?”
悟念闻言,楞了楞,望了望嫣然,暗忖:“难道她看不出,我乃女子之身?”
悟念这般想法,倒没错,她虽是女子身,却长的俊俏。分像男,两分像女,又因没有头发。嫣然将她看成男子,也不足为奇。
只听悟念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自然不会怪罪。”
嫣然又问:“悟念小师傅,你何时入的佛门?竟这般厉害!”
悟性答:“厉害不敢当。小僧步入佛门,已有十三载。幸得师傅觉仁传授佛法。
“悟念小师傅,你怎不问我姓名,也不问我出自何处?”
“姓名不过是一称呼,出自不过是一地名,何须问?何须解?”
嫣然问题,如黄河江水,滔滔不绝。悟性并未不耐烦,一一解答。两人便这般,边问边答,向着竹林而去。
不多时,悟性便抱着嫣然,来到竹林。只见那竹林内,有一不大不小的竹屋。解着月光,能见那竹屋,似乎有些岁月。顶上竹叶,早已一片枯黄。由竹干搭建而成的竹壁,也是早已枯黄。甚至有些竹壁,开始腐烂。这竹屋,正是十三年前,胡媚、胡心与蛇三人,为了躲避道得,无奈逃离谷中,而搭建的竹屋。未曾想,十三年后,却成了嫣然与悟性的避难所。
悟念将嫣然放上竹床,又从怀中取出一节蜡烛,一黑色小瓶,一块白布。
嫣然见状,道:“悟念小师傅,你出门还带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