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抹了把脸,追上雷曼,诡异村庄的小道上,两人并肩向中央小屋走去。
脸上的血迹已经干了,擦不干净,半张脸被鲜血染红,给杨远添上了一股凶戾的气息,他将一把石头递给雷曼,开口说道:“你不是要计划吗?听着。”
雷曼扛着妮卡,一手接过石头,手掌在石头上摩挲着,碎屑从指缝中掉了下来,杨远自顾自的说道:
“对于这片空间我现在有一个简单的猜测,但不敢保证,所以我们必须通过验证来找到这个答案。”
“而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地龙和肖恩是否还活着,如果他们还活着,并且我们能把他们救出来,那么这场‘游戏’,我们就有胜算!”
杨远回忆着地龙说过的话:“肖恩我不确定,不过地龙‘不太容易死’。”
现在只能期待当初地龙不是在吹牛了。
但是杨远说了一大通,雷曼毫无回应,这个大个子只是一心一意的揉搓着手里的石头。
“等等!”杨远忽然开口说道。
二人站定,杨远喘了一口气说道:“听着,我的第一个命令,无论以后我说的东西你有没有听懂,你到要回答‘明白’,明白了吗?”
雷曼看了一眼杨远,淡然答道:“明白。”
杨远只是试着一说,毕竟一个人自言自语让他感觉很不爽,但没想到雷曼真的按他的要求回答他了,摇了摇头自嘲道:“看你的样子,我也有点想当‘笨蛋’了。”
轻微的打岔让杨远血染的面庞似乎舒展了一些,但肩上的担子却更加沉重,现在已经不是杨远一个人了,妮卡,雷曼,还有生死不知的地龙……
自己必须肩负起“聪明人”的责任。
杨远看向雷曼,无论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他都是笨蛋中的天才。
“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想问题吗……”杨远小声叨念了一句:“所以我不想赌啊……”
杨远做不到算无遗漏,更不懂什么叫面面俱到,这也是他说自己“不聪明”的原因。
就像是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兔,简单观察推测,看准一个方向,然后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命运。
杨远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将自己的命交给被人掌控的感觉令他恶心,用生命做赌注,赢了只能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生命,输了便一无所有,如果有别的选择,杨远绝对不会参与到这种稳赔不赚的赌局之中。
但他还是被迫将生命一次又一次的交给直觉和命运。
这就是兔子。
如果不想用命去赌,如果想要自己掌控命运,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兔子,变成狮子。
“我的一切推断都建立在他们两个还活着的基础上,没有备用计划。”望着中央小屋,杨远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家伙’应该也在找我们,我需要你拖住他……”
话说出口,杨远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雷曼翻脸的可能,不料雷曼的回答很简单:“明白。”
杨远笑了,简单的博弈似乎能给他带来好运,半边血红的嘴角微微上扬:“放心,我不会让你送死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不会死。”
顿了顿,他又开口说道:“万一我猜错了,我们都没的活,很公平,不是吗?”
月光映照在杨远的脸上,半边是妖艳的紫,半边是狰狞的红,上扬的嘴角比挂在天上的月牙还要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