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内行,宁冲说了一遍釉彩,井上志雄就明白他要烧斗彩,必须经过二次烧制。
问题是在场的人都没看到或者说没看明白他的第一次釉是怎么上去的,那红色的颜料难道就是第一次釉?
场中人大多数抱着疑惑的心里,井上志雄在得知宁冲要烧制斗彩的时候,颇为紧张,一直盯着窑洞的温度。
四十分钟过后,宁冲收回了正旺的窑火,用手套将滚烫的瓶子取了出来。
瓶子的温度慢慢降低,表现果然粗糙异常,跟普通的瓦罐差不多。
“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呢?”六爷喃喃。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宁冲拿起一根细针,在瓶子的表面戳了起来。
哪怕是最前排的人,也只能看到宁冲在那乱戳,瓶子上没有任何变化。
但贴近观瞧,却能发现,针头造成了不规则的小洞,因为很小,瓶子现在还通体黝黑,很难看出来。
刚才司机取来的大桶中的液体已经全部倒入了准备好的大缸,宁冲将银针放到了一边,将瓶子扔到了釉浆之中。
众人再次愕然,刚以为看出点苗头,宁冲却再次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上釉是个细致活,要保证釉浆的均匀,所有手上要稳当,用手将胚一点点置身于釉浆之中,并且尽量保持匀速,这样才能保证釉质的均匀状态。
如同宁冲这样随手一丢的人,他们没见过,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因为宁冲从头到尾,除了拉胚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不符合常理。
宁冲看了一眼时间,三分钟过去了,把胚一把捞了起来,窑火再次升腾,宁冲上过釉的胚再次置身于其中。
随着窑洞的门关上,宁冲也松了一口气,剩下的时间,足够完成烧制了。
井上志雄这边已经傻眼了,“宁冲,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宁冲神秘一笑。
宁冲随意的坐在凳子上,一点不关心窑火的情况,似乎一点不担心意外。
突然,大瓶焦急的说道,“窑火的温度在极具攀升!”
宁冲骇然,转头望向窑洞,灼热感扑面而来,在望向井上志雄的窑洞,没有任何问题。
郑开元对这种场景在熟悉不过了,“要炸炉了!”
没错,这就是高温极具产生的代价。
谷一鸣和楼断相视一笑,都是默不作声。
“找把大锤来,快!”宁冲对那个司机道。
司机还没有动,井上志雄拿着大锤就过来了,宁冲随口道了一声谢,这时候已经能听到那种龟裂带来的恐怖声响了。
“所有人后撤!”郑开元高声喊道。
井上志雄只后退了两步,众人也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忙后退,“你俩赶紧过来,要炸炉了!”
这时候井上志雄才站到了人群一方,“宁冲!”
小静要跑过去,被单萧肃一把拉住了,这时候的窑洞就如同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可能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