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升公司，首席执行官办公室内，前前后后站了不少人，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张凯明身上。

“你们现在用的还是SVN，很多系统对GIT支持非常有限，大多数编译还在手动拷贝一来库cmake/make，况且你们许多的基础件简直就是糟蹋人，代码什么的还当宝贝藏着掖着，就连自家员工都像是防贼似的，我别无选择。”

“入网的ioa简直了，代码质量风格也是巨差......”

张凯明滔滔不绝地发泄着对腾升公司的怨言，仿佛是积压了许久的火山突然喷发。

“你继续说，我看看我们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马云腾端坐在茶台东位，正气定神闲地冲茶练香。

吞了吞口水，张凯明结结巴巴继续说道：“不抓技术，没有牵头人这就是最大的笑话，简单跑个代码就是成千上百的错误警告。”

“还有就是技术人员不受重视，我们身为前线人员，拼命创造价值，得到的却是不断扣工资与加班没收假期，这已经不是改不改进的问题。”

“没有开源、代码奇差、部门之间不能一起做，就跟踏马的仇人一样，事情也不能达到一致，除了今天这件事，他们达成了共识。”

见张凯明越说越激动，马云腾推了杯茶给他，说道：“你也知道，现在我们的方案是游戏与投资，偶尔做点广告，技术当然也很重要，公司的每一环都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张凯明没有拒绝，接过杯子就是仰首饮尽，抹了抹嘴将杯子伸了出去：“好喝，再来一杯。”

马云腾一边斟茶，一边说道：“可是这些都不是你犯罪的理由吧，你不喜欢这里，大可以辞职，对于工作五年以上的同事，我们的遣散金额也是不低，虽然比起几千万来说差距甚远，但也够你回乡安顿下半辈子了。”

对这个问题张凯明仿佛更有发言权，端起茶杯后又是一饮而尽。

“你们永远止步于脚下，下一步恐怕就要止步于联想，要知道这些钱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要不是李酱在，我早就走人了，还会有被你们发现的这一天？”

江澜留意道李洛甜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对于突然被cue到，她也不知道作何回应。

其实对于这种有点技术的员工，还是在大公司内讨生活，你说买买月饼就算了，竟然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贩卖公司核心数据给敌对公司，在商业上是大忌，在法律上也是不可迈出的地方。

怎么都好，这小子是凉透了，至于为什么围着一大堆人在这里开会，估计是马云腾在利用张凯明最后的价值，把自己的损失降低到最小，或者想象能够靠他反败为胜，夺回流失的公司利益。

其实话说回来，江澜在N团队呆的这几天还算比较舒服，空闲的时候也留意过其他部门的工作状况，闲的不多，基本都是离不开加班。

按照腾升公司如今在东国的影响力，以及它们在市面上那些数不胜数的高可用商业软件来说，公司的开发人员与技术环境总体来说应该不会太差，可如今听了张凯明的吐槽，才知道是差到了极点。

这样一来，就不难得知腾升公司大体的运作套路，劳动力廉价这是肯定的，除了依靠加班与高额的利润来掩盖缺点之外，还有迷惑人的工作大饼。

打工就是如此，做着钓鲨鱼的活，拿着虾米的薪资，还要受海风大的气。

但犯罪就是犯罪，骚扰同事也是事实，始终一码归一码，没有任何借口让他可以去心安理得地做坏事。

“比特币，暗网交易，可以啊，多久了？”马云腾续上茶水，丝毫没有审问的意思，仿佛是老友之间的普通洽谈。

“不必来这一套，想问是谁和具体交易流程，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张凯明这次没有一饮而尽，但在回答问题上依然爽快。

这小子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见张凯明如此利索，江澜有些意外，刚才在技术部他还是一副天崩地裂的哭喊模样，如今到了这里，又是另一幅嘴脸，即便自己拥有系统，都有些看不透了。

“说罢，什么事？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范围之内的，且不伤天害理触犯法律的，我基本都可以答应你。”

马云腾的话说得很漂亮，既没有把对方的话给堵死，态度上也保持了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