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不大,但很热闹。
每个来黑市交易的人似乎都有很明确的目标。
牧野找到一个靠墙,衣衫褴褛,似无人与他交易的商人。
“你这可有小东西?”牧野凑到他耳边小声问道,“很小很多的那种?”
那人听到后没回应牧野,却慢慢从身后拿出一包用白纸裹着的东西。
牧野借光打开白纸,确定是那毒物后立即对藏在黑影中侍卫招了下手。
“来人,把这给我围起来。”侍卫跑到牧野身边后,牧野又立即拉着那个与他交易的商人说道,“把他带回去。”
“啊…啊啊……”
那人似受到惊吓,看到侍卫后吓得直叫。
回到义审堂后,牧野表情甚是得意。
“说,”牧野把那纸包举在手里,看着那商人问道,“你卖这种东西,到底有何居心?
做这生意的不止你一个人吧,你那些同伙在哪?”
侍卫摘掉那商人面具,踹着他跪到大堂中央。
“啊……啊啊……”
“说话,”牧野瞪着他说道,“叫什么叫。”
侍卫捏着那人嘴看了看对牧野说道:“少主,这人好像是个哑巴。”
“哑巴?”
牧野看着他满脸尽是嫌弃。
牧箫坐在一旁仔细打量着那商人。
那人虽穿着一个缝满补丁的衣服,但衣服却十分干净整齐,补丁像是刻意缝上去的。
其身材看起来也十分壮实,不像是商人出身。
他眼神里尽是恐惧,根本不敢直视牧野,还总刻意闪躲站在他身旁的戴岳。
“哑巴还怎么审?直接拉回去杀了。”
“大哥,”牧箫起身拦住牧野,看着那商人说道,“哑巴不好审,不是有会说话的吗。”
“哪还有会说话的,”牧野无奈地说道,“唯一一个自供罪行的还死了。”
“我是指戴岳戴镖头。”
听牧箫特意喊出自己名字,戴岳心里咯噔一下。
“牧公子尽管审问,”戴岳低头拱手,恭敬地对牧箫说道,“小人定会知无不言。”
“嗯,”牧箫看着戴岳平静地问道,“我哥早在三天前就封锁全城调查此案。
你说此人是畏罪自杀。
那为何偏偏选在今日?
还有,此人既是你手下,每月领的俸禄应该不少,怎么还会有贪慕钱财的心理?
就算他因贪慕钱财走上歪路,那为何要用更贵的物品去调换那不怎么值钱的调料?
你见过哪个贪慕钱财之人,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最后一个疑点,他既然想靠调换货物赚钱,那他为什么不把货物全都换掉,却只换走一包呢?”
牧箫一番疑问,在场人全都怔住了。
“小人不知…”戴岳想了想说道,“兴许他在调换货物时幡然醒悟,知道此为后果严重,
所以又将货物全都调换回去。
但因两种物品相似度极高,他慌乱之下遗漏了一件。”
牧箫微笑着为他鼓掌,“好,戴镖头分析的很到位。那我想问戴镖头,你是怎么知道那两种货物相似度极高的呢?”
“因为…因为……”
“因为那货物就藏在你镖局中,”牧箫盯着他语气咄咄逼人,“真正调换货物的,另有其人。”
“牧公子,”戴岳看着牧箫强装淡定,“秉公办案可也要有真凭实据。”
“哼,”牧箫轻笑一声对他说道,“你以为我没证据吗?”
牧箫走到晁武尸体旁边,在他身上搜索一通,最终从他怀里拿出一张画着图的纸。
“此人双目失明,”牧箫看着那张纸淡淡地说道,“图字还能保持如此工整,真是难得。”
牧箫看完纸上的东西后,转身将它转交给牧野。
牧野一时失了神,他看着戴岳心中开始纳闷:他不是我爹亲自选来的人吗,怎么会办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不瞒大哥,”牧箫看着牧野说道,“此人我曾在城外见过。”
“二弟怎么会见过他?”
“碰巧而已,”牧箫又看向戴岳说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天你们刚好押着货物回城。
我记得他那时候眼睛还没瞎。”
“好你个戴岳,”牧野拍案而起,他怒视着戴岳说道,“枉我爹一直对你信任有加,你却背地里做出这种勾当。”
“牧少主,”戴岳委屈地说道,“仅凭牧二公子三言两语,你就认定此事是小人所为吗?”
“除了你难道还能有别人?你自己好好看看……”
牧野生气地把那张纸甩给戴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