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胡二人,陈秀才用力的一握拳头,虚空猛的一挥,然后快步回到课堂门口,欣喜的朝正装模做样读书的李尘招了招手。
李尘随他出到学堂外面,便迫不及待的问:“先生,我这第一次出场的表现还是可以的吧!”
“还成!”陈秀才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二人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李尘道:“若没完没了下去,莫说神童,就是神仙来了也是吃不消的,其实每次作个四五首就差不多了,题出得越多,就越有可能出漏洞。”
“说得也是”陈秀才赞许的道:“算你机智,接学习之名脱了身。”
李尘得意的嘻嘻一笑。
“你可知道这胡海川叫什么名头来着?”陈秀才问。
“这个我哪里知道,第一次见他的。”
“他呀,是一个出了名的刺头,转爱挑人毛病,凡是爱较真,做些鸡蛋里挑骨头的事,人称“胡刺”,你能得到他的认可,实在难得。”
“我看他也就一般般了。”李尘小嘴一撅,不以为然的道。
陈秀才严肃的道:“不可骄傲自满,这才是第一次,以后更大的场面,更大的人物都有,你我切不可骄傲自得,还需多多考量周全才是。”
“先生所言极是!听先生如此说,学生倒有了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说说看。”
李尘道:“我觉得不管什么场面,什么人物在场,我每次就只作三首诗,多了便不作了,如此便可减少出纰漏的风险。”
陈秀才摇摇头道:“不成的,到了那种场合,往往是身不由己的,若别人一定让你作,难道你能铁了心拒绝么?那岂不让场面尴尬了。”
“可以的!”李尘煞有介事的道:“就比如一个不善喝酒的人,无论什么宴席他坚持自始自终都不喝酒,开始可能有人劝,时间长了,人都知道他的脾性了,便不会再有人劝了的。”
陈秀才笑道:“听你这么说好像有几分道理。”
“不是好像有道理,是原本就有道理!”
李尘无不期待的说道:“如此一来,我不光有了‘李三圈’的名头,又添加了‘李三首’的名头了!”
陈秀才大笑,笑完了,忽然怔了怔,问道:“那首茅坑的诗,我可没教过你,你是怎么会的?”
李尘道:“我之前看过的。”
“哪里看过的。”
“在杭州城里乞讨时,又一次尿急,就钻进一家大户人家的厕所里撒尿,就见墙上写着这首诗呢。原本有几个字当时是不认识的,但记得字形,如今可都认识了,情急之下便借用过来了。”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哩,好险,好险!”陈秀才恍然大悟,又劝说道:“每次三首诗实在是少了点,五首诗行不行?”
“不行,不行!”李尘果断的摆了摆手,说道:“我‘李三首’岂能这般没原则,三首就三首,多一首都不行!”
“你呀,真是个魔童!”陈秀才鼻孔嗤了声,点指着他,气呼呼的道。
“两位先生就这般走了么?”李尘忽然问。
陈秀才翻着白眼,无不心疼的道:“不走难道留下来吃晚饭不成,我可得又要破费了。”
“不是,我是说难道没说什么么?”
“客套几句还是有的。”
“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什么?”
李尘道:“难道就没有说什么时候请我去什么场合展示一下我‘李三圈’的风采么?”
“这倒没有。”
李尘嘟了嘟嘴,没好气的道:“那还真是让他们白吃白喝,还白乐了一回。”
陈秀才道:“你不要着急,这赵铭可是婺源县出了名的爱风物,喜交友,凑热闹,话儿多的人,有他一张嘴给你宣传,你很快就会出名的,还怕没有再出场的机会么。”
“希望如此!”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继续用功准备,来日必将名动整个婺源县!”
“婺源县算什么,我‘李三圈’将来要名动整个徽州府,不,而是名动天下!”李尘一握小拳头,信心满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