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你可有什么法门可以联系到那位高僧?”
听完宁采臣的陈述,常威也没有什么表态,只是沉吟片刻,突然提道。
“回老大人,长老远行前曾与学生说过,若是我想通了,愿意遁入空门,只需用神念催动那页经文,他自会前来接引。”
宁采臣恭恭敬敬地说着,手中经文在浩然正气的激荡下佛光流转,神异非凡。
“要是大人希望的话,学生现在可以试试。”
“有劳宁生了,事后老夫定会亲自替你向高僧诉请缘由。”
以为宁采臣本意是不想去做和尚的,只是为了天下苍生甘愿放弃大好前程,换取高僧出手的可能。
常威不禁为先前的猜忌略有感到愧疚,同时语气中也不乏替他一并将后果担下的意思。
“何须劳烦大人费心,但使朝纲法度能恢复清明,便是牺牲学生一人又何妨。”
宁采臣笑了笑,并没有选择解开长者的误会,而是郑重取起手中一页经卷,轻声询问。
“那学生这就开始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从头到尾一切都不过是他口胡出来的一场骗局,单纯只是为了取信常威而已,对方能有这般误会更是意外之喜。
君子欺之以方,以面前这位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脾气,倘若觉得有所亏欠,事后会少了自己的好处吗?
显然不可能!
能让一位太子太师欠下人情的机会可不多,要是如此情况下还要秉持本心,实话实说,宁采臣自觉还没有高尚到这种地步。
“那等世外高人,这样随意会不会显得有些怠慢,不如书生与老夫一道回府上,焚香沐浴,再做打算。”
涉及国运安危,由不得常威不重视。
虽然方才自从他来以后,手下衙役与程峰远的部将已经将附近一圈包围起来,省去了生民的扰乱。
只是终究不过城门边上的一块空地,用来迎接有道真修却是不免有些寒碜。
“大人无需紧张,法海长老是有德之士,追寻本真,并不在乎这些凡俗虚礼。”
宁采臣淡淡一笑,打消了常威心中的担忧疑虑。
就是要在城门附近这么空旷的地方,等下法海到来才能显出手段,否则若是到了府上,登门引见,反而逼格全无,不易让人生起敬畏。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宁生,为这天下苍生受些委屈。”
至今还被宁采臣蒙在鼓里,常威面色肃然朝他长揖拜下,沉声恳求道。
“大人折煞我也。”
惊呼一声,宁采臣连忙将对方扶起。
“宁某本来对佛理便有兴趣,却是不觉委屈。”
生怕耽搁下去,这位老大人又要脑补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宁采臣赶忙拿捏姿态,扮出一副入定的模样。
见状常威二人顿时大气不敢喘息,生怕惊扰到宁采臣联络高僧的手段。
少顷,随着宁采臣口中念念有词,肉眼可见的有一点金光自经文间游走蜿蜒,接着划开一道长虹,消散在天边。
“好了。”
宁采臣又坐了一会儿,方才睁开双眼,简洁明了地向二人阐述道。
“这就结束了?”
本以为会是如何繁琐艰难的过程,常威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然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