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日却是回来了!
屋内,气氛有些凝重。
樊母的面色不太好,刘縯脸上亦是难掩失望。
刘秀刚进门,就看到了两位亲人的不对劲,他当先躬身行礼道:“阿母!大兄!”
见小儿回来了,樊母的脸色略有缓和,再看刘秀被雨水打湿的声音,连忙道:“快去换下衣服,莫要着凉了!”
“儿子没事,大兄时今日回来的吗?”刘秀过去扶着母亲坐下,看向另一座椅上的兄长。
刘縯眼睛一转,笑道:“是极,你我兄弟有一年多为见了,家中只是多有劳烦。哈哈,为兄听说你现在已是县寺官吏,可喜可贺!
那个,大兄这次回来呢,是想借一点钱……”
“钱没有了,要钱自己赚去!”樊母又站了起来,看着刘縯道。
眼见母亲生气的脸色有些发白,刘縯也有些心虚道:“阿母,仲弟现在是县中官吏,每月都是有俸禄的,再说家里这么大的放在,您可别搪塞……要真的没钱,您给舅舅还有外祖父书一封信,接济下儿子也行!”
“滚,你给我滚!”樊母被大儿子的话给惹怒了,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过去。上次离家时,偷了家中钱财不说,这次又来打注意。
见旁边的小儿子欲言又止,樊氏亦是狠狠的瞪了一眼:“你在县寺那点俸禄,可够以后成婚的聘礼?”
对于母亲的话,刘秀一向是言听计从,到嘴的话很快咽了下去。
刘縯无奈,见家中借不到钱,向樊母行了一礼,最终灰头灰脸的离开了小院。
“哼!我刘縯是做大事的人,就不予计较了!
眼下王贼势大,已下诏书,开始行那改朝换代之举,刘汉恐将不复存在。可叹我刘氏,还有亲眷竟也无动于衷,均是见识浅薄之辈啊!”
刘縯此番回到南阳,是为筹集款项,广杰天下英豪的,一年前的叛军之乱时,他亦是偷偷的资助过。
家中找不到钱,刘縯将目光放在了族兄刘嘉的身上。刘嘉父亲早逝,而后一直住在刘縯家中,待到成家立业后,才自立门户,且就住在县城之中。
元始一年的时候,两人甚至同游太学,关系自是极好的。
自从诏书下达后,如同刘縯这样心怀刘氏江山,怀复大汉社稷的人不在少数。但他们大多数都是私下里说道,没人敢在明面上出言反对。
毕竟当下,朝野内外的民心依旧在摄公王莽身上,各地的兵权,亦是被王党牢牢把持,郡府兵亦是严阵以待,贸然举事即是找死。故而,这种想法只能短时间被埋下,等着合适的时机爆发。
朝野内外风起云动,王家庄子却是安静的如同一潭死水。
这几日闲来无聊,除了时刻关注长安的动态,王匡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田仁探讨领兵之法,尤其古之军阵。
一段讨论结束,田仁摇着轮椅,面向长安,感慨道:“诏令已下,摄公只差一步,即可成为这天下之主了。
那时封侯拜将自是难免,依照小郎如今的地位,加上几次救得摄公于危难之际,封王是应有之举。
但那祸事,怕也会随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