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军可已抵达池阳宫,与那胡骑交战否?”
“请将军放心,前军已至,胡骑皆被围住,不过是强弩之末。”
“兴国公何在?”
“兴国公受了轻伤,正在接受医工包扎,不时会往大营敢来!”
孙建得知女婿无事,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铁青的面色亦是有所缓和。
他本在草滩的北军营中巡视,得知摄公遇袭,女婿掩护被困的消息后,马上点了一营五千将士过了泾河,紧急支援。
好在救援及时,没有出太大的乱子。
“将军,兴国公来了!”躬身而立的校尉,见大军前往冲来数骑,指着那为首一人道。
孙建望去,果然是面色黝黑,辨识度很大的女婿王匡。
“回来就好!”
见岳翁孙建亲来,且派了亲卫一路寻他,王匡心中温暖。
他亦是忧心父亲是否安然回了长安,拜见岳翁后,当即问道:“阿翁可还安乎?”
“摄公无恙,已命我对这残留胡骑进行围剿。以后做事,不要总冲在前面,我不知道和你说多少次了。即是胡骑营造反,有虎贲军抵挡,你掩护摄公撤退已是大功一件……”孙建摇了摇头。
王匡明白岳翁的意思,也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小婿记得了。”
对胡骑营的叛乱平定,持续了不过半天,赶在日落前,池阳宫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土地上沾着的血迹,还有倒塌的营地,无不在说明,此地经历过一次激战。
池阳宫将彻底没落,从今以后,胡骑营也将成为被尘封的历史。
根据北军的最终统计结果,参加哗变的一千名胡骑营将士要么战死,要么被诛。随行护卫摄公的虎贲军,亦是伤亡殆尽,存着十不足一。
年幼的楚王受此影响,亦是被圈禁,亲族不得探视。
数日后,王匡在摄宫内见到了父亲。
这一次拜见,父亲王莽给他的感觉很古怪,摄宫内亦是笼罩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王匡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池阳宫兵变只是催化剂,加快了进度……
很快,他的直觉得到了验证。
又一月,长乐宫内传出消息。
摄公王莽,率文武百臣,持之祥瑞,见于太皇太后王政君。
当初那哀章所献铜匾的内容,亦是一字不差的公之于天下,其中有一句话很耐人寻味。
摄公乃是真天子,皇太后如天命。
于长乐宫见了元后的第二日,王莽就率领群臣,抱着刘婴抵达了高庙,亲自将铜匾奉上。
这一次,王匡亦是处于人潮之中,冷眼看世界,他看着前方的父亲,还有底下表情不一的群臣。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高庙以祭祥瑞,此乃刘汉将亡之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