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石造建筑物看起来相当厚重,而招牌上确实写着“悠资保管商会”几个大字,刻意用金色以浮雕手法刻成的文字,显现出一种略带低俗的豪华感。
白涯一路上非常顺利,没有迷失方向,因而觉得心情挺好的。唯一的问题是肚子有点饿。不快点在这里换零钱,然后折回去烤肉串多力的店铺大口吃肉的话,白涯觉得自己可能会饿死路边。
穿越正面的玄关进到大厅后,石阶的前方有一个柜台,柜台前面有几个人在排队。白涯排到队伍的最后,马上就听到“下一位”的呼喊声,没多久就轮到自己了。
柜台的另一头有一张巨大的皮革椅子,但宽阔的椅面上只坐了一个年约十岁的少女,看起来坐得四平八稳的样子。她身穿红白为底、金色为饰的华丽服饰,戴着金框的单片眼镜,手上甚至还拿着金色的烟斗,态度十分嚣张傲慢。
“嗯……”少女衔着烟斗,一边用力地深吸一口,一边打量着白涯的脸,“没看过的长相。第一次来?”
“……是的。”白涯回答道,不知道为何涌现了一股悲凄的情绪。自己居然有一天得对这么小的女孩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白涯清了清喉咙,问道:“第一次……会怎么样?”
“从外表看来,感觉你应该是佣兵。原来如此,你是新来的啊。”少女用手用力地拍了一下缩在椅子上的膝盖,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悠资,第四代悠资。依照悠资的惯例,不论每位顾客的姓名、长相、存款金额甚至交易履历,悠资全部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当然,这些资料悠资还是会详细地记在帐簿上的,毕竟人类的记性没有悠资那么好。那么,现在就赶快来把你登寄到帐簿上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白涯。”
“原来如此。”悠资身子往前一弯,打开了放在柜台上的帐簿,用羽毛笔写下了一些东西。接着她说:“——好,这样一来,你今后就可以和本悠资保管商会进行交易了。”
白涯偷看了一下帐簿,发现在近乎崭新的页面上,出现了用流丽的字体写下的“白涯”几个字。他抬起目光,悠资的脸庞就近在咫尺。悠资的个子小归小,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只有十岁,或许年纪更大一点吧。除去她那奇妙的装束不说,仔细一看的话,会发现她的鼻梁英挺,青色的眼眸宛如精巧的玻璃艺品,淡红色的嘴唇水润饱满,是个颇有姿色的美少女。
“怎么了?”悠资嘟起嘴巴,微愠地撇开了头,出言道:“……不准你这样盯着悠资的脸,你这个无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