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安咽了口口水，心中暗暗道：“看来这练气修仙的长生大道，还真他娘的不好走，我若是不挺着，那岂不是白瞎了老天爷给的这好命！不行，今天我也要到第二层！”

陆小安重新正儿八经坐好，道：“师父你放心，弟子不会给你丢脸，我这就开始，今天也要到第二层！”

沐衍山关怀的一句‘尽力而为，不要勉强自己’，被陆小安听在耳中，更加觉得是嘲讽。

越过第一层本就万事开头难的第一式，正常而言，后面的三十五式要轻松得多，若是天资出众之辈，能够两个月达到功法第二层，也就是气动境第二层，是有可能的。

在沐衍山心里，陆小安所说的今晚要到达第二层，也只当是孩子的不知天高地厚。

白天很快过去，一夜也只在眨眼之间，到第二天天亮之时陆小安，此时头发散乱，双眼布满血丝，瘫软倒在地上，全身湿透，并且尽是体内排出的污秽之物。

饶是看遍世间事，心中已难起涟漪的沐衍山也震撼难安，因为陆小安早在白天之时，已能够支撑练完功法上的三十六式，道后面的整整一晚上，他已能够一口气运行口诀，可行云流水地演化三十六式整整四遍！

当然，其间也少不了他这个丹药如山堆的师父给出的几枚固元丹。

可奇怪就奇怪在陆小安竟然没能突破《紫气苍龙刀》的第二层！灵宫与仙脉的气象已然是一片混沌，或者说，现在的陆小安连仙脉与外界的牵引都未建立。

头发花白的干瘦老者，也不嫌污秽，低声抱起已瘫软无力的徒儿，朝着药房走去。

悠悠转醒的陆小安连着泡了三大桶药浴，他此时躺在第三个浴桶中，闻着药香扑鼻的洗澡水，觉得浑身苏泰，耳聪目明，甚至四肢百骸之间，都能感觉到比原先更加行动自如，充满力量。

陆小安悠悠转头看着调配药方的沐衍山，心虚道：“师父，我确实尽全力了，可还是没突破第二层，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修行啊？”

沐衍山内心对着徒儿宝贝得紧，同时又心疼不已，不过他还是板着脸，冷冷道：“资质好是好，可修行时的悟性和天赋还是差了，这才刚刚开始，就怕了！”

陆小安连忙摇头，忙不迭解释道：“不，不是的，不怕，一点儿也不怕。”

沐衍山没有回答，陆小安却是转而问道：“师父，我要修行到什么境界才能下山啊？”

沐衍山挑了挑眉毛，问道:“这才上山，就想着下山了？”

陆小安道：“不是，我是想等我能下山的时候，肯定也是高手了！那样我就可以去给芸娘讨个公道了，还有给姜大哥苏大哥他们报仇，那个司徒炜，坏得很。”

沐衍山停下手中的活儿，他转过头看向陆小安，认真道：“自己活着比什么都好，世俗的打打杀杀，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白白沾染因果！大道之上，除了长生，其余皆是虚妄！”

沐衍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重一些，陆小安看着师父的眼睛，破天荒的没有心虚，不过也没敢顶嘴。

陆小安头靠着浴桶，低头看着周遭乳白的药液，他小声嘀咕道：“可如果活着都不开心，这样的长生......真的快乐吗？”

耳力极佳的沐衍山自然听到了弟子的言语，不过竟没计较，而是转头继续配制药材，可目光早已不在手中药材之上。

很久以前，有个贵公子，向往那江湖的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