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瑶和唐柔从景华养老院出来后，唐柔没有让沈梦瑶打车，而是从停车场开了一辆车载着沈梦瑶去大约十公里外的一家酒店。

“盛世兰是李一帆开的。”唐柔看了看沈梦瑶说的目的地，不禁连连称赞，“没想到当年的小伙伴们现在都这么厉害啊。”

盛世兰亭是XC区的一个标志性五星级酒店，XC区一有什么大活动，都会在盛世兰亭举办，有重要外宾和客户来的时候，也会把他们安排到那里。

同时，盛世兰亭也拥有西城唯一一个二星级餐厅。

“李一帆和你应该不是很熟吧？”沈梦瑶虽然记不住太多过去的画面，但是人还是记得住的，李一帆是两岁来到福利院，岁离开，而在他七岁的时候，唐柔才来福利院，然后唐柔只在福利院呆了两年就被一对美国夫妇领养走了。

“我和他一直都有联系。”唐柔递过来钱包，示意沈梦瑶看看里面的照片，沈梦瑶打开钱包，看到了唐柔说的那一张照片。

照片中，是一对金发碧眼的夫妻和蔼地笑着，他们身前站着两个小孩儿，就是唐柔和李一帆。

“他十岁那年，去了一次美国，我和他在洛杉矶碰了个面，那个时候我才以为他是旅游，结果后来才知道他是去考察了。”

“李一帆好像就比我大四岁。”沈梦瑶感叹，这么算起来，李一帆今年应该是二十六，就坐拥一家豪华酒店，这人果然不能和人比较啊。

唐柔也莞尔一笑，刚才的攀谈中，她也知道了沈梦瑶现在的情况，她有些惊讶，当年从福利院走出去的那群小伙子小女孩儿们，怎么现在都这么优秀啊。

沈梦瑶马上就能去东瀛留学工作，其他的那些人听沈梦瑶讲，好像也都混得不错。

这也不稀奇。

从小就遭受比同龄人多的苦难，在真正踏入社会后，的的确确要比其他人更早一步适应，也就能更快一步起身。

“李一帆的养父母家里就是经营家庭民宿的，他有这方面的发展，也和父母关系很大，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唐柔安慰沈梦瑶，算起来，她也比沈梦瑶大四岁，可她没有一点姐姐辈的架子，完全就是在和同龄人说话的语气。

沈梦瑶歪着头，看了看唐柔，这么说起来，除了还有联系的那群人自己比较清楚他们都是在做什么，关于唐柔的记忆，真的就停留在那次福利院老保姆葬礼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沈梦瑶问道。

“还好，我的父亲尼古拉斯昆汀是一个神经学专家，母亲是个脑科学与计算机双学位博士，他们两个一直都引导着我，我现在也已经从麻省理工学院拿到了人工智能博士学位。现在我们一家三口都在一个地方工作，日子嘛...虽然没有做生意滋润，但比起来普通人，还是要富裕不少的。”唐柔毫不在乎的语气让沈梦瑶心里直哆嗦。

这是...什么妖孽家庭啊。

“三年前，我们申请了德国国籍，现在住在汉堡。”唐柔拉上手刹，现在是一个长达一百七十秒的红灯，老实说，她在国内开车，最难理解的就是为什么一个红灯要长到司机都能睡一觉。

“欸？没留在美国？这些年欧洲发展不是很好啊，而且......”沈梦瑶有些惊讶，放弃美国国籍，申请德国的？

“工作需要。”唐柔想了想，内心挣扎了一下，不再隐瞒，“欧洲十五年前就启动了一项超级计划，叫“Soul And Deence”，目标是建立覆盖整个欧洲的人工智能研究和网络安全维护的超级系统。预计在2023年左右就会对外公布了。我跟你说这些，你可要保密啊。”

沈梦瑶小鸡啄米式地点点头，不过她留了个心眼，这个事情要跟阳说一下，因为她感觉这件事有可能会和阳有些关系。

“不过...我对这东西并不看好。”唐柔表现出一种科学家才会有的悲哀，“老实说，我不认为人类有可能创造出接近人的智能，这么多年了，实验室里的人工智能充其量也就能到个月大的婴儿水平，这并不是说再过十年就可以成‘人’了，现在的人工智能，做到极致可能能和人类一样有相同的刺激性反应，你要说真的有思想...我觉得我生前是看不到了。”

“Denence计划也很扯淡，现在建造出来的那个防御系统，甚至能轻易粉碎整个世界一年的信息量，但没有任何用处，我们原本是想把这个防御系统代入人工智能里，为它解决过量‘思考’产生的数据冗余，结果倒腾半天，搞出了这么个大而无用的东西。”

“科学永远都是有用的。”现在换沈梦瑶安慰唐柔了。

“哈哈哈。”唐柔忍俊不禁，是啊，她再发什么牢骚啊，总有一天这些科技会排上用场。

“到了！”开车大概二十五分钟，唐柔指了指十字路口对面，那栋大概十五层左右，占了小半个街区的大楼，“盛世兰亭”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在夜空中闪烁。

停好车，唐柔锁车门，然后挎着沈梦瑶的胳膊，在沈梦瑶的带领下，坐着电梯直接来到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