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你的宿主。”
苍语罢,便走出了小巷,虞不得已再次收了双翅与轻甲,跟在他的身后。
——
狱下看着昏迷不醒的苍,被束缚在木偶中的灵魂有了纠结。
杀,或者不杀。
她不知道苍是被强制拘束演的那场戏,她只知道,自己即将完成的使命因为苍的存在而功亏一篑。
这是事实,谁都不能磨灭。
所以也许趁此机会将苍彻底消灭,了了灵魂的羁绊才为正途。
狱下这么想着,迈着小短腿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苍的脖子前,伸出了僵硬的双臂。
用力!
苍的脖子微微下陷,然后……没了。
力量太弱。
狱下有些疑惑,呆楞楞的望着木制的双臂。
“这可怎么办啊……”
她倚着苍的身体,头颅上扬,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
意识下沉,她似乎也是到了极限。沉睡之中,她感觉被人拿起了,然后冰水冲刷身体,又是粘稠的液体涂抹在身。
改了一副模样,她被摆在了地摊上。
每天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敢动弹,一丝一毫的力量都调不出,这副形态的她连一个婴儿都打不过。
白天经受风吹日晒,夜晚悄咪咪的在麻袋中微微翻滚,权当是锻炼身体。
终于在一个月后的某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她被人买走了。
是个强壮的男人。
男人将她丢给了自己的女儿,自己则是窝在沙发里抽着烟,灌着啤酒。
这时候的堂老三还是有工作的,虽然不值一提,但也足够每个月养活他自己了。是的,只养活他自己。
女儿是向温养,吃穿用度都是她付的钱。
狱下就这样看着一家三口,除了每天被小女孩抱在怀里,她的生活还与之前一般无二。
哦不对,晚上的活动范围变大了些。
再之后生活了一段时间后,狱下也是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像一个木偶一样生活也挺好,不用再有苦大仇深的使命,也不用再剥夺其他生灵的生命。
直到有一天,狱下注意到了小女孩的举动。
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男主人电视看累了,便窝在沙发里睡觉。
跪坐在地板上的小女孩慢悠悠的走到厨房,手里握着一把刀。
稚嫩的表情似乎是在测算,高举的刀反射着阴寒的光芒。
门外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打断了小女孩的举动。迈着小短腿跑进,将刀放回原处后便迎面碰到了向温。
砰!
向温一脚踹了过去,让小女孩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胳膊肘磕出一个青来。
小女孩远比一般孩童成熟,也许是被打骂多了,她不哭不闹,一把爬起来跑到客厅继续和木偶玩了起来。
只是狱下能够看到小女孩眼中的思索,她在想着如何杀害自己的父母。
两年的时间,狱下见证了小女孩的成长,从一开始只知道拿着刀比划男主人脖子,到现在会在半夜睁开寒光烁烁的双眼,最终默念如何设计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当然了,狱下也目睹小女孩是如何被父母欺打辱骂的。小女孩身上旧伤未去便再添新伤,如此反复,两年时间伤势不断。
也许是夫妻俩察觉到了小女孩的异常,竟是在某一日从外面拿回来一根拇指粗细的链条,顶端有一个镣铐,将小女孩锁在了客厅。
脚腕被锁,小女孩抱着木偶,神色天真的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