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买这种车?”夏红军从坐上车开出车行的第一刻起,就追着儿子问这个问题。但是夏兴正高兴地玩他的新车,没心思理他的爹。夏红军只能看着儿子双眼亮晶晶地操纵新车,一边儿生闷气。四五十万,竟然买一辆夏利车。他一直认为儿子能赚少花,是个极端出色的好孩子,想不到儿子平时不乱花钱,真乱起来,四五十万买辆夏利这种蠢事也会干。
等夏兴终于将性能玩了一遍,才有心思告诉老爸这车子好处在哪儿。转弯的时候他问一声没感觉吧,起步的时候问一声快吧,换挡的时候问一声没顿挫感吧,夏红军毕竟是开车多年的,被儿子几声指点下来,即使他没扶着方向盘,也感觉得到这车子好处,真如小钢炮一般。可他依然不客气地指出:没派头,坐着不舒服,噪音大。他不肯乘这种小样儿的车回家,坐上飞机宁可继续出差。
与夏兴前脚后脚提车的申云阳为庆祝新车到手,呼朋唤友于周日去申家有参股,新近建设验收完毕,等待通车的新路试车。夏兴通知胡爱国一起去,胡爱国一呼便应,独自开着他的宝马去往目的地。他去得稍早,一会儿工夫,他就看到一辆辆造型很不主流很不本份的车子,拽着轰鸣的声浪汇集起来。当然也有他开的宝马这种中规中矩车子,然而今天,中规中矩显然并非主流。
胡爱国见到一个个驾驶者跳出车子,那些驾驶者基本上拥有年轻而无忧的脸。跟着那些年轻人跳出车子的是一个个美丽的女孩。胡爱国心想,果然都是公子哥儿,本地富豪第一代张扬的不多,许多身家不菲的老板开的不过是大街上最常见的合资车。很快,胡爱国就见到夏兴的新车。在夏兴买车时候,他已经上网查到这种车子的照片,可等到亲眼看见,依然忍不住摇头,模样实在太寒酸了。
夏兴一到场地,都还来不及与胡爱国打招呼,就被他的那些车友抓去交流彼此的车子。夏兴见到梁思文居然也驾着保时捷在场,与申云阳的车子成现场一时喻亮。胡爱国此时成了边缘人,跟着大伙儿一辆辆地看车子,可是插不上话。那些话题,离他很远,那都是些饱暖后才会衍生出来的话题。胡爱国也不硬插话,他默默地听,用他精良的脑袋刻磁盘一样地记录。他终于知道,饱暖之后,应该追求什么,才算是不露怯意。但是这些车子令人吐血的车价啊,连夏兴没尾巴车这种不要脸车的价格都是那么咬肉。
虽然有梁思文的保时捷在场,可申云阳硬抓着夏兴要求比试。夏兴笑道:“你说泰森若是拉着中量级拳王比划,会不会被人笑话。你找梁小姐,很可能,你的起步还不如她,不,远远不如她。”
申云阳笑着轻道:“我都跟她认识十年了,我还能不知道,我连她今天能来都想不到呢。她是跟我爸他们一辈人交往的人。快,别怯场,据说你专门学过塞车……要不我帮你问梁小姐借车”
夏兴扬声叫道:“梁小姐,东东说,他跑……”
申云阳连忙掩住夏兴的嘴,只好改口邀请与梁思文赛一场。申云阳想不到,他竟然输了,输在起跑线上。梁思文百公里加速太快了。等两辆车从终点绕回来,夏兴冲申云阳大笑:“行,东东,我拿我四缸车跟你赛,没问题,我踩着油门都能赢你。”
众人都冲着申云阳大笑,申云阳讪讪的,只好撮合别人比赛。看别人比赛的时候,夏兴想到从申云阳车子里跳出来的美女不是余珊珊,就问:“你后来没去找余珊珊?”
“余珊珊?她心里只有你。”申云阳见胡爱国在一边儿,就问胡爱国:“胡经理见过余珊珊吧?是不是对阿兴很好?”
“很好,但不适合,两人都够躁的。”
申云阳大大的不以为然,觉得胡爱国这话就跟是中老年妇女的口吻。申云阳更不以为然的是梁思文的积极态度,他想不到梁思文玩得这么疯,阿狗阿猫车都愿意赛一把,跟他比试后,几乎没有跳下车。他觉得有点儿不正常。